呵!
佔色真特麼想笑,想大聲狂笑。
可她喉嚨發堵,半句都笑不出來。
目光涼涼地掃視著魯有德滷豆腐皮兒一樣的臉,她嘲諷著笑問,“這麼說起來,敢情你們置辦東西,還都是為了給我爭臉面兒呢?那我不得多謝你了?”
瞧著這小妖精水靈靈的橫樣兒,魯有德哪怕心裡氣得直磨牙齒,卻也不敢隨便去惹惱了她。誰讓她現在是權四爺的心肝兒寶貝呢?
嘴裡打著哈哈,魯有德不要臉的笑。
“都是自個兒家裡人,整這麼客氣噶哈。”
“誰跟你是自家人?”冷哼了,佔色反諷。
“嘿,你他媽的小逼嵬子你,越說越帶勁兒是吧?”說著說著,魯有德脾氣上來,又急性了。眼看大戰又要開始,俞亦珍趕緊哀求地衝他遞過去眼色,手指卻拉著佔色,“小么,吃過了沒有?要不,媽去給你整點吃的,墊墊肚子。”
佔色今天晚上還真沒有吃過東西,而且現在也累了,她不想再走了。
“成,煮碗麵條就行。”
“好的,你等著啊。”
眼見俞亦珍往廚房走的背影,佔色眼圈兒突然有些發紅,“媽!一個荷包蛋,放點兒蔥,不要辣椒醬……”
轉過頭來,看著她的臉,俞亦珍嘴皮兒動了又動,最終也就三個字兒。
“媽知道。”
垂下了眼眸,佔色沒有再去看她。放下包,徑直走到沙發上坐好,也不生氣也不搭理任何人。只一個人靜靜地思忖著,她欠了權少皇這麼多……如果不嫁他,她得什麼時候才能還上債。
不一會兒,俞亦珍端著面過來了。
暖乎乎的一碗麵,熱氣騰騰地就放在了茶几上,佔色湊過去,聞了聞那熟悉的面香,心裡竟難受了起來。她有多久沒有吃過老媽做的東西了。
這麼一想,到底是她的親媽啊。就算自個兒受點兒委屈,只要老媽能過上好日子,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吧?
一會一個念頭,她琢磨著,就‘唏裡呼嚕’的挑著麵條吃了起來。
哪兒會料到,一碗麵還沒有下肚,就讓她再次證實‘人心不足蛇吞象’的心理過程。
現在他們已經不住出租屋了,而且在京都市還住上了大房子,有小保姆侍候著了,去醫院看病都能全部報銷,魯有德這個王八蛋竟然還不滿意。
在她吃麵的時候,他又說,今天出去逛街才知道,沒有汽車太累了。更何況,有時候想帶她媽去逛逛八達嶺啊,瀏覽一下香山啊,瞻仰一下人民大會堂啊,去感受一下故宮歷史文化啊之類的,家裡要沒有輛車真不方便——
說來說去,他的意思,就是再讓‘姑爺’給買輛上檔次的車。
佔色差點兒嗆死。
咳了好幾聲兒,她又想笑了,想苦笑,或者想痛哭。
這人兒,什麼東西?
好不容易嚥下了嘴裡的麵條,她冷冷地諷刺了一句。
“有車你會開麼?你有駕照麼?”
魯有德眼睛一瞪,“我沒駕照又怎麼地?我都這把年紀了,還開啥車啊,不過咱家可以僱個司機啊,讓你媽也享受一把闊太太的待遇。”
司機?!闊太太?
嘴裡的麵條沒有味道了,叫囂著不停喊餓的肚子,也不再叫嚷了。佔色覺得這哪兒是麵條啊,分明就是一碗蒼蠅,噁心得讓她想吐的蒼蠅。
他們真以為在賣女兒呢,提各種不要臉的條件?
其實,她那天之所以會答應權少皇那個‘嫁’字,有一部分原因是被他逼在那裡了,沒有別的辦法。但,還有一部分很大的原因就是因為她欠了他太多的債。章中凱那事兒已經欠了不少,現在家裡又來了幾個討債的,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