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氣,轉身走進前廳,笑著說:“柳總管,我們這就走吧。”
作者有話要說:1、本章中人物所寫的詩,皆出自我手。為了儘量配合人物性格或抒寫人物心聲或預言人物未來,所以難免有顧不到之處。寫得不好,不是簡非、明於遠、宋言之水平不夠,我之過也。。。。唉,檢討。
2、最近因為開學,同時,也因為在思考這個故事的以後走向,更新可能有些不正常。。。。。
3、真的感謝朋友們一路來的支援,來(((各位)))——大力抱一下:)
此意誰論
不知從此去,更遣幾年回。
到興慶宮時,已近二更時分。
簾帷風翻,弦月的清輝從視窗進來,在殿內斜劃出一道長長的涼涼的光帶。
靜如沉潭。
只東首書格前有燈火,一人燈下獨坐,正是阿玉。
柳總管進去覆命。
不一會兒出來,只一句“簡侍講,進去吧——”
他留在了殿前廊下。
我走進去,一步一步接近書桌,三米遠處停下,施禮:“臣簡非叩見皇上”。
“過來吧。”他的聲音傳來,意外地平和、隨意。
詫異間,走上前去,在書桌旁站定。
“今天去哪兒了?”他放下手中的書,慢慢地站起來。
“紅袖招。”我如實回答。
他微頓,走近,卻又停了下來,皺了眉頭:“喝酒了?還有這脂粉氣……”
我躬身道:“席間有人喝酒、唱曲,所以染了氣味。剛才來得匆忙,沒來得及……”
“去溫泉泡泡吧。”他已轉身走向窗邊。
浸泡。
這次換上的是雪白的緙絲長衫,上面仍是同色絲線繡成的荷。
衣衫上卻什麼薰香的味道也沒有,只清露般涼滑。
走出去,他正靜靜地看向窗外,背影筆直瘦挺,沉靜得如同周遭的夜色。
我站在他背後輕輕問:“不知皇上這麼晚招臣來……”
他並不轉身,過了會兒,聲音響起:“簡非,你是不是從此以後都準備用這樣的態度對我?”
清清冷冷,已沒了剛才的平和。
我堅持:“皇上,君臣之分早定,簡非豈能逾距?”
“此話當真?”他已轉過身,聲音中是說不出的冷。
我一怔,遲疑中吐出兩字:“當真。”
“侍寢吧。朕累了。”他端凝的聲音傳出,人已開始向內走。
這六個字砸進我的耳朵,令我眼前一搖晃。
“不!”我猛抬頭,脫口而出,聲音大得嚇了自己一跳,慌亂間,忙調整聲息,重又輕聲恭謹地說,“這不合規距。”
“規距?”他站住了,問得彷彿這“規距”二字是世上最可笑的東西般。
“是的,規距。簡非乃朝臣,非皇上嬪妃、……孌童。”我繼續平靜地陳述。
“哈哈,”他突然笑了,笑聲如千古玄冰,寒芒如刀,“好,規距。簡非,你看看吧,這就是你要的規距——”
一張紙朝我飛來,我慢慢撿起來就著燈火看去,越看越冷,最後只覺眼前陣陣發黑。
上面只幾行文字,大概的意思是簡家與慕容家世代交好,兩姓同輩子弟中,一旦一方被另一方相中,被看中方不論身份地位如何,皆須遵從、不可再轉思他人云雲。
最未是雙方不知多少代前的家長簽章,手印。
這也太荒唐了。
這大約是迄今為止我所看到的最好笑的文書,可此刻拿在手中,我簡直要哭出來。
“看完了?”聲音在耳邊響起,那麼冷,冷得我打一寒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