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樹見我逸散著不悅的臉色,拍拍我肩,以一種過來人的口吻道:“別多想真的。”
我瞥了他一眼,“我沒多想。”
“可你看起來臉色不對。”他繼續說:“很不爽的樣子。”
“有嗎?我一直都這樣。”
楊樹幹笑了一聲,“行行行,你現在說的都對。”
“我去,你故意的是吧?”
“嘿~你怎麼急眼了?易怒啊?”楊樹拉開兩步,但笑嘻嘻的臉色卻沒變,“冬天來了,還那麼容易上火。”
“你這樣咋得行哦?跟別人說話這樣指定要遭嫌棄的喲~”楊樹逮住機會,肯定是不願放過我的,“別人不跟你聊,要多找找自己的原因,說話溫不溫啊?有沒有好好學習啊?是不?”
坦白說,如果現在沒有楊樹在一邊煽風點火的話,我想我會冷靜的很快。
“我說話還不溫柔嗎?”
和什麼人說話,就得用什麼樣的態度,跟林七月除了有幾次短暫的不說話之外,根本就沒有和她說話音調高過,哪怕是在爭辯問題,都抱著一種平和的想法。
但在楊樹他們面前那可不能用這種態度,不然楊樹怕是要被陰陽一句“你被奪舍了?還是變異了?”
這並不是雙標行為,而是與人相處要選擇合適的態度。
“那我不知道了。”楊樹選擇避而不答,但他的表情出賣了他。
“你晚上睡覺最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楊樹表演痕跡極重地捂著嘴,故作驚訝,發出噁心的聲音,“我好怕怕啊~~~”
我發誓在和楊樹相處時,總會產生給他狠狠來上一拳的衝動。
“”但現在我的心情不足以支撐和他吵鬧。
“你別那麼敏感不是?”楊樹興許是覺得該安慰還是要安慰一下的,“正常的聊天,又不怎麼。”他自顧自地說。
“換是你呢?”我直接問。
“一碼歸一碼。”楊樹語氣一頓。
“但是話又說回來,換我,我也難受。”楊樹一個隔岸觀火的旁觀者角色,在我倆簡潔的對話後轉變成了親身參與者。
“別說了,我當時也心酸吶。”楊樹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淚,“我看她跟張無憂聊的那叫一個喜笑顏開、樂此不疲、樂不思蜀啊你這算啥?”
此刻,我忽略掉他用法錯誤的成語,原本有點憂愁的情緒竟不知不覺好了些,看著由喜轉悲的楊樹,我想可能是被他給吸收了。
“行了行了,人家就正常聊個天而已。”
他平時除了學習時會露出痛苦的神色以外,其餘時間都是樂呵的樣子,還以為他真不在乎,沒想到只是表面不在乎。
“你不要搶我的詞啊喂。”楊樹重重嘆氣一聲,“世事難料,人心難測,我能奈何?”
不知道他抽了什麼風突然拽起文藝範,“等會兒小賣部走嗎?”
“走!”楊樹變臉之快,以至於我沒來得及反應。
“你這波我給九分。”
“啥意思?”楊樹問。
“六翻了。”
“六。”
上課的魔音響起,回到將要束縛自己四十分鐘的椅子,林七月曬完太陽回來,渾身都散發著暖洋洋的氣息。
可我腦子很不爭氣,一想到剛才的場面,那暖洋洋的氣息都開始淡化了。
心中告訴自己,‘沒必要,真沒必要,切勿胡思亂想。’但收效甚微。
隨著講臺上老師知識點的輸出,我短暫地忘卻了剛才的煩惱,可注意力走神時仍會想起,就像隨處可見的蚊子,專門趁你睡覺休息時來騷擾你。
課聽了一半走神一半,四十分鐘分配極為均勻。
我朝楊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