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配合,伸手又果斷拿起一隻耳墜。
嗜睡如命的太子莫非是神童?裴淵從太子手中收回耳墜,丟回原處,充滿希望地誘導道,“太子殿下,現在咱們不抓喜歡的,抓該抓的,好不好?”
該抓的?荀歡心中冷笑,你這個奸臣,最該抓!
於是荀歡四腿並作,朝著裴淵爬去,一下揪住了裴淵的袖口,眼神堅定,死死不放。
裴淵見狀,心中滴血道,太子還是那個太子,哪裡有什麼神童。
折騰了一上午,荀歡抓東西都抓累了,裴淵竟還耐心引導著。她打量著裴淵認真的神色和專注的目光,不禁疑惑,這奸臣不在家中韜光養晦,來東宮殿陪一個幼崽玩兒,究竟是圖什麼?
這會子奶孃進宮來了,到時辰該給太子餵奶。
荀歡這才得空歇了一會兒。
奶孃一邊餵奶,一邊跟裴淵聊了起來,“裴大人,外頭備好了午膳,您去用些吧。”
“好,我會的。”裴淵禮貌起身,並未因奶孃位階低而態度傲慢,他問道,“平日裡太子睡的夠麼?我瞧他一直昏昏沉沉。”
說我昏昏沉沉?荀歡真想呸一口,是誰一直在陪你玩抓小人的遊戲?
“夠,肯定是夠的。”奶孃笑了,“昨兒太子一直睡著,不像之前,總是哭。我們也省了不少心,可好好歇了一晚。”
“是麼?太子從前總是哭?”裴淵也笑了,伸手又揪了揪太子的鼻子,“看來殿下還是給足了微臣面子。咱們午後繼續抓好玩兒的東西。”
繼續抓……
荀歡差點沒被口中的奶嗆住。
午後,荀歡實在累了,已經疲於與裴淵作樂。索性,便遂了他心願,接二連三的去抓筆墨紙硯。
裴淵見自己的引導小有所成,格外欣慰。他之前從未接觸過小孩子,這一刻,他有些喜歡上了眼前的小太子。
最終,最終,他抱起太子,紮紮實實地在他的側靨上親了一口。
於是,這便成了荀歡和他的初吻。
太子尚小(3)
這個吻輕描淡寫,只出自一般大人對孩子的疼愛,裴淵轉身就忘了。而對荀歡來說,卻是她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被男人親臉!
奸臣,若不是看在你尚有幾分姿色的份上,本太子一定不饒你!荀歡心裡這樣忿忿不平地想,一雙眼睛卻不由自主地偷瞟起裴淵。
裴淵豈知太子心中的小九九,他依舊泰然自若地踱回書案邊,口若懸河地開始誦讀,終於趕在酉時前完成了十遍千字文。
酉時過後,裴淵離開東宮殿回自己府中去了。不能與人鬥智鬥勇,荀歡甚覺無趣,只好睡覺喝奶睡覺喝奶週而復始,慢慢熬著。
作為東秦中宗秦徽的獨子,東秦皇室後繼的唯一希望,荀歡這幾日一直在用生命去體會,什麼叫做眾星捧月。
三日後,太子生辰。
啟輝殿中,滿朝重臣以及鄰國使臣皆至。眾人都坐定後,荀歡才被奶孃從後殿中抱出。望著金碧輝煌的大殿,荀歡明白,今兒應是體驗眾星捧月的極致了。
遠遠的,她一眼就從人群中把裴淵挑了出來。裴淵屈膝跪坐在低案前,一直垂著頭,似乎在思索什麼。
“來,將太子抱來朕的身邊。”秦徽示意奶孃上前。
“陛下,太子就由臣妾來抱吧。”一位端坐在秦徽身邊的女人開了口,荀歡循聲望去,只見此女金貴之氣下竟一臉稚氣,想來年紀還不過廿歲。
“也好,辛苦皇后了。”秦徽一揮長袖,奶孃領命,將荀歡送到了皇后手中。
荀歡仰頭,瞪眼滴溜溜地打量著眼前這位美女,心中琢磨,莫非這就是本太子的生母了?
“今日太子週歲禮,眾卿皆往,朕十分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