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朕要格外感謝千里迢迢前來慶賀的幾位鄰國使臣。”秦徽舉起酒杯示意。
右側席緩緩站起幾人,荀歡望去,只見他們著裝風格迥異,一看就知不是東秦國人。她正納罕這些人的來歷,就聽得秦徽向眾人依次介紹道,“這幾位分別是夷胡國使臣,五目國使臣,以及南津國使臣。”
荀歡回憶了一下,她在穿越之前,就有所瞭解,這東秦國東臨茫茫滄海,西壤三國,自北起依次為夷胡、五目和南津。看來,今日的週歲禮,鄰國都格外重視,無一例外派使前來。
“爾等不辭辛苦前來道賀,朕已備好賞賜,來人啊。”秦徽拍了拍手掌,就有一溜宮人從外而入,手中都端著金銀珠玉,琳琅滿目。
夷胡國使臣率先謝恩道,“感謝陛下賞賜。東秦與夷胡的和平來之不易,本使這次前來覲見陛下,也是帶來了我夷胡國君主的祝願。願陛下珍惜兩國如今的穩定關係,也祝陛下千秋萬歲,太子殿下早日成人。”
不知為何,荀歡只覺此人來者不善,說話的態度居高臨下,好似根本不把秦徽放在眼中。她也注意到,遠處一直垂首沉思的裴淵在此刻緩緩抬起了目光。
做君主真是心累,荀歡撇了撇嘴,她心中嘀咕,一定要早早完成這次的穿越任務,免得有朝一日秦徽駕崩,軍國大事還要由她打理。到時候以她這點三腳貓的本事,不被裴淵攝政掌控就怪了!
秦徽與使臣們你來我往,觥籌交錯,如此就過了一炷香的功夫。荀歡無心細聽,只留意裴淵的動靜。今日的裴淵的確與尋常不同,似乎被什麼沉重的心事壓著,他的臉上並沒有平日的溫和。
轉眼間,就到了萬眾期待的抓周時刻。
幾個宮人依次進殿,在大殿中央的地上鋪了厚厚寬寬的金色絨毯,又將各式各樣的玩意兒有序擺了上去。
席間一位朝臣站出,道,“陛下,吉時到了。”
荀歡被皇后抱去了殿中,輕輕放在了絨毯上。
哇,好舒服的絨毯啊,荀歡這輩子也沒摸到過如此絲滑的絨毯,禁不住用下巴使勁兒蹭了蹭。
“哈哈哈,太子天真無邪,連動作都這麼可愛討喜,像個小姑娘一樣。”夷胡國使臣放聲大笑,惹得其餘使臣也跟著大笑起來。
這分明是□□裸的嘲笑!荀歡氣不過,什麼叫像小姑娘?難道非要本太子手撕絨毯,摔在你們臉上,就像爺們兒了?!
皇后十分機敏,她見太子秦翊苗頭不對,連忙道,“陛下,臣妾聽說,近日陛下為阿翊安排了太子太傅。不如陛下將其請出,由他帶著,太子或許會心安一些。”
被夷胡國使臣如此嘲笑自己的兒子,秦徽心中自然不爽,但他又不能發作。如果秦翊一會兒繼續丟人現眼,皇后此話的意思無非是想將太子的問題全部歸因到裴淵身上。
“皇后言之有理。裴淵,你來陪著太子。”
裴淵領命,從席中走出,陪在了荀歡身邊。
“阿翊,還記得嗎,我教過你,咱們抓該抓的。”裴淵將太子抱起,在他近旁耳語。
被男人灼熱的呼吸撲著耳邊,荀歡渾身都癢了起來。
她知道,如果她再丟人現眼,那些放肆無禮的使臣就又要嘲笑她了。她不能讓東秦國為此蒙羞。這麼想著,她緩緩向遠處的筆墨紙硯爬了過去。
等等。
荀歡又滯住了。
荀歡啊荀歡,難道你忘了你此行的目的了麼?東秦國的顏面算什麼,你是來拯救裴淵,不讓他走上不歸路的啊!
如果這次讓東秦國丟了顏面,皇帝勢必會重重責罰曾經誇下海口的裴淵。裴淵得的寵越少,他未來謀反的機會就越小啊。
“哎喲,太子怎麼不動了?莫不是怕了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夷胡國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