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捲過,在三列橫隊的右翼快速劃了一道弧線,於是第三輪騎弓齊射以極近的距離射入橫隊之中,齊射完畢戰馬加速繞至橫隊後方又開始了第四輪,第五輪齊射。
面對阿克濟阿的快速打擊,橫隊僅僅進行了一次火槍齊射便亂了陣腳,當這些騎兵抽出馬刀正面衝擊而來時,他們再也無法保持陣型,徹底崩潰,四散奔逃。
城上,一雙眼睛裡充滿了不可置信,不過眨眼功夫,兩次取得輝煌戰績的民壯怎麼可能就敗了?直到皂隸的聲音幾次催促,才將他從震驚中喚醒。
“教諭大人,教諭大人?”
那皂隸見教諭有了反應焦急的請示:“要不要開城接應民壯?”
此人正是教諭周瑾,阿克濟阿放火時他正好在西城巡查,火光沖天而起,價值上萬兩的木材眼看就得被焚燒的一乾二淨,事態緊急,他便令駐防西城的新募民壯出城擊敵然後救火。在周瑾看來,韃子人數不多,己方有著人數和地利上的優勢,這些民壯攜白天勝利之威即便難以取勝,趕跑他們當是綽綽有餘。誰知眨眼的功夫就讓人家給打的崩潰瓦解,七零八落。
周瑾驚怒交集,心中卻清明,如果開城門接應潰兵入城,韃子騎兵很可能就會趁勢追殺入城。他曾詳細詢問過逃難來的安州縣丞,安州縣城便是如此丟掉的。所以,決不能再讓韃子有第二次可乘之機。於是斷然否決了皂隸的提議。
“不可開城,你們衝城下喊話,讓民壯去其他城門。還有,立即去報與魯典史知曉,韃子來西城放火燒木頭了……”
等李信、魯之藩、孫承宗來到西城門時,火勢已經紅透了半邊天,住在城門裡的百姓不明所以,聚在院落裡、趴在門縫上驚恐的尋找著出事的原因,難道是韃子殺進城了?
當魯之藩得知周瑾派民壯出城被轉瞬間擊潰損失慘重後,心痛不已,這都是他的命根子,連日來費了多大勁才練好了這民壯,周瑾這廝說弄沒就弄沒了,將來讓他拿什麼守高陽?連連責問周瑾為何行事如此魯莽。李信攔著擼胳膊挽袖子準備衝上去的魯之藩,“典史大人冷靜,事已至此還是想想該如何應對,木材付之一炬,韃子還在城下虎視眈眈。”
周瑾啞口不言,孫承宗則看著火光中若隱若現的韃子騎兵似乎若有所思。只有沖天的火光噼啪爆響,事到如今連李信都沒有辦法了,木材被焚燒,剛才出城一戰又慘敗,民壯士氣跌倒谷底,況且夜色正濃敵情不明,出城救火是萬萬行不通的。現在他們所能做的就是等待天亮,伺機而動。可等到天亮,城下那些價值上萬兩銀子的木材就已經被燒的乾乾淨淨。
眾人沉默了半晌,孫承宗突然開口道:“木材燒了可以再置辦,人死了卻不能復生,任他燒吧,安排人將成外的民壯接應回城,沒事的都回去睡覺。”他這一句話算是給今晚該如何應對定下了調子。
兩害相權取其輕,事到如今只有如此才是上策,在場諸人取捨之間也只有孫承宗有如此決斷。孫承宗畢竟上了年歲,李信和魯之藩好說歹說才將他勸下了城,著人護送其回家。李信盯著愈燒愈旺的火勢,情緒也跌落到谷底,這次慘敗讓他徹底看清了清軍的真正實力,無論兵員素質或是戰術素養和韃子比起來差距不是一點半點。看來以後應當儘量避免與韃子正面野戰。同時,他也清楚了第一次擊潰韃子游騎,勝利的是多麼僥倖。
李信忽覺腦門一片冰涼,抬手摸去竟是一大片水跡,隨之臉上又是一涼,頓時心中狂喜。
“下雨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大雨頃刻間瓢潑而下,將李信、魯之藩、周瑾以及守城的民壯們澆了個通透淋漓。但所有人都任由大雨滂沱,身上溼涼一片,心裡卻騰起了一團火,熱的發燙。
魯之藩眼前一片模糊,抬手往臉上一抹,甩出一把淚水、雨水,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