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式都不留餘地。只是奇怪。為什麼另一邊也傳來格擊拼鬥的聲音。還有誰在這裡動手?
那人牽制住了周身那些兵卒的大部分注意力,他們縱然還有餘裕向飛天偷施暗算,攻勢也不會對他構成太大威脅。
慘呼聲紛紛傳來,破軍的氣勢又為之一餒。
飛天情知道那動手的人不會是輝月他們,但是破軍應該是不知道,他在輝月的地盤上,畢竟不可能肆無忌憚。
飛天仍是劍劍緊逼,破軍卻越鬥越是散亂氣虛。
破軍被削斷了手臂,委頓在地的時候,那人已經一路衝到了飛天的面前。
青衫上處處染血,頭髮有些散亂,呼吸卻還寧定。
飛天一手扣著破軍的喉頭,回頭看著那人。
“飛天。”他口唇動了兩下,喊了一聲。
“平舟。”飛天靜靜地說。大約猜到了,可能會是他——平舟。
他怎麼會來?他不應該來。
“飛天。”他說,走近了,微低下頭來,“你傷得重麼?”
飛天搖搖頭,“你不該來。”
手上緊緊扣著破軍的喉頭,看著他一雙眼裡寫滿怨毒和恐懼。飛天咬咬嘴唇,要殺了這個老傢伙麼?
雙盈劍像是感知了他的想法,興奮的輕顫不停。
“殺了你……”飛天輕聲呢喃,看破軍那雙眼因為恐怖和窒息而睜得更大,幾乎要擠出眼眶。“可是殺了你,你也就不痛苦了……”
飛天喃喃的說,忽然轉頭問:“平舟,天城有沒有那個對天奴處刑的烙記?”
平舟靜靜的看著他,然後回答:“有。輝月殿中就有。”
他一直痛恨把行雲的驕傲擊傷的天奴的標記。看著手中那個顫抖不停的老頭兒,飛天惡意的笑:“我不殺你。”
行雲,這些渣滓踐踏你的驕傲,憑藉什麼?就是憑藉他們高一等的身份吧。
飛天收起雙盈劍,拖曳著破軍,平舟靜默的跟在他的身邊不作聲。沿路所遇的人無不驚逃遠遁。
飛天直想發笑。看這些人,膽怯懦弱,虛偽醜惡,沒有一個比得上孔雀公子。可是他們卻可以昂首挺胸立在天地間,他們可以對他輕視鄙賤、肆意侮辱。
飛天覺得胸口窒悶難受,雙盈劍不安地激盪。
平舟讓人取來了一個不大的盒子,敞開口,就是一把黑沉沉的烙器。
飛天拿起來看了看。不是鐵的,也不是金銀之屬,很奇怪的質材。
鐵烙在火中靜靜的,任憑烈焰焚燒。
“疼嗎?”飛天自言自語:“行雲,當初,很疼吧?”
不記得行雲在受這種苦楚時,他在做什麼。他已經分不清自己是誰。只記得行雲。
但是行雲死了。
破軍委頓在地,已經去了九成的性命。
飛天執起那烙的一端,平舟靜靜看著他,一語不發。
“哪裡好呢……”飛天左右看看那張像樹皮的老臉,怎麼看都不順眼,隨手就按了下去。
可怕的慘嗥聲撕扯著人的耳鼓,隱隱的疼。
皮肉焦臭青煙升騰,飛天皺皺鼻子。不喜歡這味道。
當初行雲很痛吧?飛天厭惡地看著手裡的烙器。行雲一定恨這個東西。
雙盈劍銀光閃爍著,飛天朝那烙器劈了下去。火花迸濺 ,雙盈劍居然彈了起來,那烙器分毫未損。
飛天好奇起來。還沒見過雙盈劍劈不碎的東西。這是什麼材料做的?
飛天抱著那仍然火燙的東西,反來複去的端詳。平舟從身後環抱住他,想把那東西取走。
飛天不明白,為什麼他要搶東西。更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哭。記憶中的平舟是不會哭的。他的眼淚滴在飛天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