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洋畫牌,徐墨琛久在梅城,也是有所耳聞的。
這乃是一種從外洋傳來的紙牌,上面繪著色彩斑斕的洋畫。它本是專為七八歲的小孩童準備的玩耍物件,通常是孩子們用來相互拍打以進行遊戲的。
徐墨琛聽聞裴二少爺心心念唸的竟是此物,不禁感到有些汗顏。
這種小孩子玩的東西,他居然還情有獨鍾,還真是個心性單純、不諳世事的少爺......
吃好了餛飩,徐墨琛將裴二少爺安然送回了家中,而後自己駕車朝著大帥府歸去。
剛到大帥府門口,張副官便匆匆過來稟報。
他邊跟在大帥身後走著邊神色凝重地說:“大帥,我去調查大夫人的事遇到了些棘手的問題。由於徐家的銀行與洋人合股,開設在租界之內。我本想去調出來大夫人當年接手家業時的家產以及經商記錄等,卻遭到了阻攔。徐家的人甚至叫來了洋人警察在那部署著,戒備森嚴。想要他們直接交出大夫人當年的賬單,怕是更不可能了。因為此事關係到租界,我不敢輕易動武,唯恐引發不必要的麻煩,所以特地回來請大帥您裁決。”
“嗯。我知道了,明日我會親自去一趟。”徐墨琛邊說邊把西裝脫下,隨手丟給他,然後邁著沉穩的步伐上樓去辦公室內。
他回到辦公室,林校官趕忙給他泡來一壺茶,又仔細地擦了擦桌子,殷勤地問道:“大帥,吃晚飯了嗎?”
徐墨琛抬眼看看他,心中不禁暗歎,這人倒是和西餐廳裡的服務員十分相似,整日不幹正事,不好好操練自己手底下的兵,倒是天天干這些伺候人的活計。
自己的伙食還是他親手做的,若他是個女人,這般賢惠的樣子,都可以嫁人了......
徐墨琛將手裡的畫遞交給他,正聲道:“交給你個任務,去把畫中的人給找到。”
“啊......又找人啊。”林校官忍不住低低嘟囔起來,“我一個校官,都快和警察廳裡的警察似的,天天都在找人。”
徐墨琛臉色一沉,訓道:“你也知道你是個校官。那你整日究竟在忙些什麼?還有,上回讓你辦的事情,辦好了嗎?”
林校官撓撓頭,一臉茫然,差點都記不起來大帥說的是什麼事情了。
過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哦!大帥讓我去警察廳找顏少爺,找了找了,我這一忙居然忘了來稟報了~”
“那個阮家縱火的嫌犯,抓到後十七年前就被槍斃了......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他的資料呢?”
“啊...還要資料啊,我一聽說他早被槍斃了,就回來了。”
徐墨琛目光冷冷地盯著他,眼中滿是恨鐵不成鋼的無奈與無語,那眼神彷彿能釋放出無盡的寒意,將他瞬間凍住。
“我現在就去問!!”林校官被那眼神嚇得一激靈,連忙轉身跑出去。
徐墨琛在背後喊了聲:“拿上你的畫。”
他又趕緊跑進來拿起畫,點頭哈腰地說道:“是是是,我兩個一起去問哈!”
徐墨琛無奈搖搖頭,落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不經意間拿起水杯準備喝水,卻忽然覺得這水杯的模樣是那樣熟悉。
他又拿起來仔細端詳了一圈,這不是自己車上段四小姐送給自己的杯子嗎?
自己還沒拿上來,怎麼就出現在這裡了......
難怪那傢伙今天如此殷勤,看來是他自作主張拿上來的。
這傢伙一貫如此,一門心思想撮合自己和段四小姐,交給他的正事不做,對這些奇怪的事倒是格外上心。還把杯子洗得乾乾淨淨、鋥光瓦亮的,泡的茶,也是自己喜歡的祁門紅茶,真是用盡了心思,想方設法地討自己歡心。
他輕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