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像你一樣冷血沒淚、沒感覺,親人死了連哀傷都不會。”她憤憤的指責。
“你為什麼努力要我感到歉疚?”找人分擔,內疚就會減輕些嗎?易為賓冷臉抬高,戳穿她的意圖。
雁虹聞言垂下眼,掩去思緒。
良久、良久,夕陽的光線躍進屋內,她細細低低的喃喃敘述,頭也投抬,像是說給自己聽。
易為賓聽了聽後才坐下,間接追問了幾項細節。
氣氛實在詭異,沒人說話、沒人動,彷彿沉浸在林氏病逝的那段期間默哀……
“你毋需強將道德良知硬往身上扛,她的死與你無關。”善意的謊言,如果這樣說能減輕她心裡的負擔,儘管真相已不復察知,易為賓寧願照自己的解釋方法。
“不必安慰我。”她飛快的投來訝瞥,“當時我在場,她激動,氣得說不出話來,所以才走了。”
“你想找名目折磨自己讓良心好過些,我不反對,但身為大夫的立場,我要告訴你,林氏久病癱瘓不能行,大限到了,抽搐痙攣的現象是常有的,會有力氣摔到地下,不過是迴光返照罷了。”他直直迎視她質疑的眼神,沒有稍點閃爍。
“是嗎?”她喃喃重複。
雁虹不天真,她曉得易為賓有可能是為了安慰地而虛構事實,而真假都無從得知了,但他溫柔的心意已足夠了。在她先前還憤怒的怪罪他,他仍能寬容體貼,他的心激烈的鼓動著。
“是嗎?”她來到他面前,枕靠著他的胸懷,汲取溫暖。“是嗎?”她再問。
他讓她擁抱著沒有動靜。雁虹吐氣如蘭,水蛇腰輕輕摩擦他的,眼梢拂上媚姿,“是嗎?”她堅持的再問。
有一股嬌羞,那抹宛如纖雲的羞柔,他悸動了。
“是的。”覆上嘴前,他貼在她唇上給了她要的回答。
第六章
旁有樹蔭,地處偏僻,瓦房隱在其中,若不是附近熟悉居民,遠觀是很難注意到的。
找到了!楊惜弱沿著她自己獨特的記路方式,拐拐折折,彎彎曲幽的繞了大遠的路,終於到了目的地。這是易為賓帶她散步的路徑,她只會原路依尋,這也是她唯一知道的路徑。
“我……”她興高采烈的正要回頭去告訴他們,雙腳突然騰空驚得尖叫連連。
任護成怒斥,“你要把我耳朵喊聾了。”
聽到熟悉的嗓音,楊惜弱鬆口氣轉頭確認,“是你!”心安後,她薄怒微嗔,“你幹嘛嚇人。”
“我嚇人?是誰準你一聲不響的溜走?!”擔心後的釋然,任護成怒氣橫生的咆哮。
“才沒有,我是……”楊惜弱說到一半,覺得自己身子懸在半空的位置很不踏實,“放人家下來。”
“你是什麼?”他沒理她的要求,只轉個位置,雙手圈夾住她的腰,和她面對面。
她實在想抗議,可是看他正氣頭上,想想自己好像是忘了通知一聲,覺得附近有些熟悉就一路循著過來……
“我找到易大哥住的地方了。”她想起說到一半的話,興奮的笑容重綻,“在那兒。”
朝她指的地方望了望,任護成還沒打算動。
“怎樣?還氣啊?”楊惜弱怯怯的說道,“我找到了耶,你不是一直說要我快快找到,要不然小心我的屁股。”
沒說沒事,她一提醒,他立刻打了她三下屁股。
“下次再這樣一聲不響,利息加倍!”楊惜弱委屈的表情指控他,任護成很兇的瞪回去,“聽到沒有?”
“喔。”
“聽不見,大聲一點說聽到了。”
“聽到了。”她鬧脾氣的斜眼瞄他,看見他嚴厲的神情和緩了,滿是狡黠的笑容,她小小聲抱怨道:“嚇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