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心。
“哦哦哦!太好了!阿褐阿黃小小小白大花,爹爹說要教阿離唱歌兒哦!你們聽到了嗎!?”小傢伙高興得直拍小手。
“汪汪!”
“啾啾!”
“阿離不吵,阿離好好唸書,阿離要快快背書,背好了爹爹才教阿離唱歌兒!”小傢伙高興得似乎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歡騰跳躍的魚兒,讓站在門外的硃砂也不由得為小傢伙高興。
“啾啾啾啾——”就在這時,那本是停在窗外海棠樹上的小鳥忽地飛進了窗戶裡。
下一瞬,硃砂便聽得書房裡傳來噠噠噠的腳步聲,伴隨著小傢伙雀躍不已的歡呼聲,“孃親孃親孃親!”
小傢伙拉開微掩的屋門,一股腦兒地便衝到了硃砂跟前來,小手緊抓著她的衣袖,還不待硃砂說上一句話一個字,小傢伙還未站穩便急急問道:“孃親睡醒了嗎?孃親睡得還好嗎?孃親還覺得難過嗎?孃親還疼不疼?孃親好了嗎?”
小傢伙一口氣急急地問出了一大串問題,卻不等硃砂回答,便抓了她的手將她往書房裡拉,邊拉邊急忙忙道:“孃親孃親,孃親到屋裡來坐,爹爹也在屋裡哦!”
“爹爹爹爹!孃親醒了!爹爹說的好對好對!孃親沒事兒了!孃親也在太陽落山前醒過來了!”小傢伙這會兒似乎忙不過來了,一會兒對著硃砂說話,一會兒又對著君傾說話,這會兒又繼續對硃砂說,“孃親醒來了,那爹爹和阿離就可以不害怕孃親會睡著了不理爹爹和阿離,孃親不知道,剛剛爹爹和阿離好擔心好擔心孃親!爹爹怕孃親睡地上涼,所以爹爹就把孃親抱到阿離的床上去睡哦!阿離——”
“阿離。”小傢伙還要繼續往下說,卻被君傾冷聲打斷。
小傢伙聽到君傾這麼聲音冷冷沉沉地喚他,立刻咬住嘴不說話了,他知道他說錯話惹爹爹不高興了,雖然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哪句話說得不對。
而小傢伙在君傾面前這麼與她親熱地說個不停,硃砂頗為尷尬,好在的是君傾打斷了小傢伙的話,否則她不知小傢伙還會說出什麼讓她更尷尬的話來。
硃砂之所以覺得尷尬,是因為小傢伙說了君傾擔心她更是把她抱到了床榻上歇著。
她還以為是君華,誰知……
雖說她與他之前在安北侯府已有過親暱的舉動,但那時在她知情也知他們不過是在做戲的情況下,而這是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
“民女並非有意打擾小公子背書,還請丞相大人恕罪。”硃砂無話可說,只能這般說話好以掩飾自己的尷尬,“民女這就退下。”
“孃親不走孃親不走!”硃砂根本還不及轉身,小傢伙便一把抱住了她的大腿,著急道,“孃親沒有打擾阿離背書的,沒有的沒有的!”
“……”硃砂很想將小傢伙拂開。
君傾不語,只是站在窗邊,抬手一下一下輕撫著小小小白和小小小嫩的腦袋,阿褐和阿黃則是蹲在他腳邊直搖尾巴。
硃砂以為君傾會喚小傢伙去好好背書,誰知他一聲不吭,硃砂不由朝她看了一眼。
只一眼,她便注意到了他的右手,注意到了他的右手腕上包紮著乾淨的細布條,包紮得歪歪扭扭的,除了什麼都看不見的他自己包紮,便是她跟前的這個小傢伙包紮的,而不管是誰人包紮,都證明他手腕上有傷。
倒不是硃砂特意去注意他的手腕,而是他正用右手撫摸著小鳥兒的腦袋,而他的衣裳為墨黑色,這就使得他手腕上的布條頗為顯眼。
他何時受的傷?在她失去意識之前,他的手腕上並未有任何傷口。
這便是在她失去意識之後?
那時他們已經回到了相府,在相府裡,還有何人能傷得了他?
若非別人傷的,那必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