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不應求,經常賣斷貨。莫鍾玉也有商鋪經營玻璃,聽說那玻璃工場的老闆竟然是莫鍾書,就想借著親兄弟的情分把貨源穩定下來,最好能把進貨價也往下再壓些。
這事可不是莫鍾書能說了算的。
這玻璃工場是呂熠出資出人搞起來的,由他派來的親信全權管理。雖然衙門那登記的場主是莫鍾書,但莫鍾書平時對工場的經營運作一句不問,就連那一成的紅利也是他們送多少來他就收多少,只有工場遇到不能解決的問題時,他才過去轉一圈兒出出主意,是否採用這些建議都要呂熠最後定奪。
莫鍾書一聽莫鍾玉的來意,就讓個小廝把他送到工場大總管那兒去,隨便他們怎麼談判。
去年莫鍾書回澄州時,莫鍾玉怕他伸手要錢要家產就故意躲著他,除了幾個必要的場合才勉強短暫地見上一面。莫鍾書心知肚明,也懶得去惹他。這回他來松江,莫鍾書也運起了“躲字訣”,天天呆在外面不回家。
二柱和阿貴驚奇,五少爺何時會對什麼人怕成這樣?莫鍾書笑而不答。他當然不怕莫鍾玉,就算直接拒絕他的要求諒他也不能把自己怎麼著,可這不是時機正好麼?他正愁找不到理由出海去,莫鍾玉就善解人意地找上門來了。
上個月,船坊交付了一條船,二柱已經籌備好一應貨物,莫鍾書在陸地上早已待煩了,便乘此機會“躲”出了海,讓老太太和潘慧言對著莫鍾玉抓狂去。
莫鍾書走得很是得意,他只沒料到,他的孩子已經悄然降臨。一年多後他回到松江,看到包在襁褓中臉色紅潤的女兒,心中對妻子的愧疚就油然而生。
正文 第100章
莫鍾書這一趟出海玩得過癮,一直走到南非才回頭。不過因為李小滿和餘春生已經被長期派駐在大食,船還未到,他們便已為船上的貨物找好銷路,又預備好要帶走的貨物,這樣的安排,使得莫鍾書每一站只需短暫停留三兩天,當他重新踏上松江的土地上時,時間僅僅過去了一年五個月。
當他走進家門,聽到嬰兒啼哭的時候,才驚覺自己已經升級當了父親。想到自己大意竟然沒發現妻子已有身孕,一走就是一年半,讓妻子獨自經受從懷孕到生產的過程,他心中就有負罪感,便自動自覺地留在家裡給八個月的女兒當奶爸,也因此和女兒培養出了深厚的感情。
莫鍾書兩輩子加起來五十出頭了,才見著一個有自己血緣的孩子,想不寶貝著都不行,再加上那點補償心理,就把女兒寵上了天去。結果就是女兒從此粘著老爹不放了,要是半天見不著父親,一定會哭個驚天動地,眼淚多得能把花園裡的花草都淹了,那個奶爸卻還樂在其中。
潘慧言卻因為自己生了個女兒,之前的怨氣都扔到爪哇國去了,忐忑不安地等到丈夫回來,見他常常抱著女兒一張嘴笑得半天都合不攏,那顆懸在房樑上的心總算被收回了肚子裡。
潘慧言放了心,想起她娘寫來的信,就開始積極地勸說他把她的陪嫁丫鬟收房,莫鍾書沒睬她,她還著急上火。
莫鍾書嗤笑,難怪有人說女人就是個既虛偽又貪心的物種,都是既想當那啥又想立牌坊的主,一邊擔心丈夫看上別的女人,一邊又想得那大方賢惠的美名。他倒是很想順著妻子的意思收兩個小老婆,只為看看她會不會和別的女人那樣哭鬧撒潑。可是他不敢。三個女人一臺戲,他家裡已經有一個老太太,有一個老婆,現在又有了一個小女娃,如果再弄個小老婆進來,恐怕他的家將是天天鑼鼓鐃鈸之音不絕,連吃頓安樂茶飯的清靜都沒了。
“給我暖床?說得好聽,咱們成親這許久了,還不一直都是我給你暖被窩?”莫鍾書愛看書,習慣了吃過晚飯就窩在床上看書,到睡覺的時候被窩確實是被他捂得熱乎了。
潘慧言聽著丈夫把這風馬牛不相及的兩者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