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一談,只得一笑,不過看他那毫不在乎的態度,也許真的沒有那花花腸子,心又放穩了一半,從此更加虔誠地拜求送子觀音早些送個兒子給她。
莫鍾書知道妻子擔心的是什麼,只是連他自己都控制不了最後勝出的那顆精子攜帶的染色體是x還是y,她潘慧言或者別的什麼女人就更沒這個能耐了。
潘慧言感激丈夫的體貼專情,投桃報李地,開始幫著他在老太太跟前說好話打掩護,當莫鍾書厭煩了陸地生活的時候,就開恩放他出海去鬆快一段時日,雖然她仍然是搞不懂海上到底有什麼能讓他念念不忘的。但無論如何,這樣的相處方式是非常愉快和諧的。
直到三年之後,潘慧言終於如願以償地生下了兒子。這是她的長子,肩負著承繼家業與香火的重任。她把他視為珍寶,也不允許別人冷落他。可偏偏她的丈夫固執地不和她統一思想行動。
莫鍾書說他不在乎孩子的性別,只要是他的孩子就喜歡。但當兩個孩子一起出現在他身邊的時候,誰都能看出他更喜歡女兒多一點,都不能明白他為何逆著社會潮流偏心眼兒。莫鍾書覺得這種指責太冤枉了,因為女兒這時候已經會說話能跑路,還有一丁點兒的思考能力,比還是軟綿綿一團肉的兒子好玩多了。再者,這時代的女兒一般到了七歲之後就開始和父親疏遠了,莫鍾書一想到這個就有種緊迫感,得抓住一切機會和女兒親近。
不過,他還是好聲好氣地安慰潘慧言,鄭重承諾:“別急,等女兒不能再玩的時候,我就回頭玩兒子。”他不說還好,潘慧言一聽這個就急得直翻白眼,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怎麼就成了他的玩具了?可惜這個時候,她的兒子正咧嘴滴著口水傻笑,她的女兒跑過來爭取被當玩具的權利了。
四歲的莫雲逍現在兩條小短腿利落得很,莫府花園早就被她踏平了,她現在感興趣的是外面的街道,經常纏著她爹帶她出去,看看外面形形色色的行人,要是能買上一串糖葫蘆什麼的就更好了。她那個千依百順的二十四孝老爹,總是無視她母親的反對,一點折扣都不打地滿足她的要求,父女倆同乘一匹棗紅大馬,讓她坐在馬鞍前,威風十足。
但今天天色陰沉,莫鍾書便沒騎馬,讓馬車在後面跟著,他抱著女兒走了一段路,就把她放下來,一邊牽著她溜達,一邊耐心回答她那“十萬個為什麼”。
下雨了,許多行人都急急忙忙地奔走起來,莫鍾書也帶著女兒坐回了馬車裡;卻並不回家,叫車伕慢慢地往前走。父女倆從車窗裡往外觀看雨中的街景,莫鍾書就想起一首歌,便一句句地教女兒唱起來:
“嘩啦啦啦啦下雨了,
看到大家都在跑
叭叭叭叭叭出租馬車
他們的生意是特別好
你有錢坐不到
嘩啦啦啦啦淋溼了
好多人臉上嘛失去了笑……”
莫雲逍學得很快,邊唱邊拍手跺腳,逗得她爹笑了一路。
他們的馬車從一家茶樓面前經過。茶樓門口的布篷下,擠著幾個人在躲雨。這些都是街邊擺小攤的商販,捨不得拿出幾文的茶錢進茶館裡去坐,只或蹲或站在布篷下躲雨。這布篷卻是茶館支在門外遮陽用的,並不防水,沒多久就向下滴水,躲在下面的人好不狼狽。
莫雲逍指著那群人給父親看,笑嘻嘻地繼續唱剛學會的歌:
“無可奈何望著天
嘆嘆氣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