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道好個虞璇璣霍五,竟將她的話全當讚語了,憑此一語,賀州士女圈中便可交往無阻了。——這個女子很有心機。
這番說話間,她見蕭琰仍不時瞄一眼那剔紅芙蓉花的漆盒,那心思簡直寫臉上了,心中頓時無力,這個妹妹難道要被人家幾塊點心給勾走了?清雪眸子寒浸浸睨了蕭琰一眼。
蕭琰心中一抖,立即端正目光,坐姿筆直。
霍倚樓看在眼中好笑,這個蕭十七郎,這麼懼他嫂嫂?
幾名婢子用漆盤託了新煎的熱茶上來,換下了舊盞。
霍倚樓眼波微轉,伸手端茶,忽然“哎喲”一聲,右手沒拿穩茶托,眼看茶盞一斜要傾出茶來,蕭琰眼明手快的出手將茶托扶住,道:“霍五娘子小心了。”
“多謝十七郎。”霍倚樓這句說得柔綿婉轉,一雙妙目流轉出成**子的風情。蕭琰覺得那眼睛像自帶鉤子,鉤啊鉤……她不由得一怔,手伸著便忘了收回,扶著託底的手指與霍倚樓雪白如春筍的指尖相觸著。
蕭琮輕咳了一聲。
蕭琰回神,收回手,笑道:“茶燙,霍五娘子要端穩了。”心裡對霍倚樓那自帶魅惑的鉤子眼睛大是嘆奇,簡直是通殺郎君的無敵技能啊!——虧得她不是郎君。
於是蕭琰心中更堅定了不能讓她接近兄長,雖然她對霍倚樓挺有好感——她絕不承認這是吃人的嘴軟。
霍倚樓見她眼神純淨,絲毫未被她魅惑眼神勾搭迷亂,心道真是個純真的少年郎,瑰麗笑容帶了幾分真意,道:“十七郎真是秀姿清質呀,倚樓見過大江南北、河東河西各色俊彥,甚少有如十七郎這般純質天然的郎君。”
蕭琰被她誇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打著主意不讓這絕色媚惑的女子接近阿兄,便接過她的話頭,問大江南北、河東河西都有哪些俊彥人物。
霍倚樓便嬌聲細語與她說。
兩人旁若無人的談笑,讓沈蔚看得眼角微抽,那雙秋水含情目也不含情了,向蕭琰飛著眼刀子,恨不得馬上拉起霍倚樓走人,和蕭琮、沈清猗談著詩文時都有些心神不搭。
蕭琮談笑中容色煦煦,笑容溫潤,眼中卻無笑意,瞥見蕭琰和霍倚樓談笑甚歡時,那眼色愈發冷淡下去。
沈清猗雖然不擔心蕭琰被霍倚樓美色所惑,但見她那興致濃濃的樣子心中也有不悅,回想起蕭琰先時注意霍倚樓胸口的目光,心中更生嗔意,清冽的眸子便有些寒幽。
又說了會詩文,沈蔚似再也忍受不了霍倚樓與蕭琰笑語晏晏的情狀,看了眼天色呵呵道:“阿霍,時辰已不早,你不說下午還要登秋山麼?不如早些回城?”
霍倚樓哎喲一聲,似才想起這茬般,睇目一顧,日頭已近中天,不由顰眉婉嘆道:“辰光真是過得太快哩。”款款起身,向蕭琮、沈清猗施一禮,“今日與世子、夫人幸會,相見甚歡,但望來期,有幸再晤。”
“會見有期。”蕭琮、沈清猗均起身頷首,心中舒了口氣,總算要走了。
霍倚樓美目又看向蕭琰,一副依依模樣,“唉,此別過十七郎,倚樓真是不捨哩。”
蕭琰笑嘻嘻道:“他日有緣,定會再見。”她這句話說的真心,為了霍五娘子的點心,那也要有緣再見呀。
霍倚樓將那隻剔紅芙蓉花的漆盒向蕭琰那邊推了推,嫣然道:“倚樓與十七郎一見歡,可惜身無貴物相贈,便以這茶點相送吧。”
蕭琰眼一亮,覺得這霍五娘真個貼心解意,喜笑道:“五娘子親手製的茶點,其貴更勝珠玉,十七多謝了。”
霍倚樓咯笑一聲,伸手向婢女招了招,拿過一封名刺遞給蕭琰道:“倚樓在賀州還要待上十餘日,住在南城宣風坊,十七郎若有暇,可來碧語軒茶樓。”說著向她飛了個眼波。
蕭琰看懂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