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心裡一樂,這是要深入交流茶點麼?
雙手接過青茶色的名刺,欣然點頭道:“我若得閒,必去拜訪五娘子。”
霍倚樓笑了起來,流轉的目光沒有錯過蕭琮、沈清猗那一剎的顰眉。但她性子向來恣意,別人愈不喜歡她做的,她愈要去做。若將蕭十七這個純白少年染上幾分顏色,那不是很有趣麼?
她笑得更加容色豔豔了。
沈蔚與蕭琮、沈清猗相約次日登門拜訪,便與霍倚樓再次向三人行禮道別,在一眾侍從擁隨下又如來時般款款離去。
蕭琰目送霍倚樓離開後,開啟手中名刺,入眼一個狂草的“霍”字,疏狂縱逸,不由讚道“好字!”又見整個刺帖上只有這一字,橫亙凌於紙面,不由又道一聲“好風質!”
這個霍倚樓,若以字觀人,內裡風質竟是逸興疏狂?
蕭琰興致勃勃的攤過去給兄嫂看,笑道:“這霍五娘子的草書既有‘張顛’之縱逸,又有‘藏醉’之疏狂,果然是一絕!”便見兄嫂齊齊盯著她,讓她莫名感到一陣寒意,不由眨了下眼,難道她評錯了?
蕭琮咳一聲,慢聲道:“這霍五孃的草書確實不錯。不過,待人接物還是要有剋制、有分寸才好,不能如狂草般,縱意不拘。”
蕭琰聽明白了,阿兄是嫌霍倚樓過於輕佻了。
她不由噗笑一聲。
霍倚樓的確長得一副桃夭柳媚的勾魂樣,蕭琰卻覺得她魅於外而端於心,意態風流而不冶蕩,這是一種直覺。便想為霍倚樓辯解兩句,畢竟受了人家的點心,卻見沈清猗眼色瞥過來,似有絲絲寒氣,那話嚥了下去,乖覺的住了口,只將刺帖收起不提。
此時已近午,亭中士人或憑欄吟詩,或揮毫疾書,或敞笑點評,甚是喧鬧,也有上點心作午食的,還有幾處用屏障隔著,想來也是貴家。
蕭琮覺得亭中太鬧,便對二人道:“咱們揀處林中安靜的地兒用午食如何?”蕭琰立即道好,沈清猗也更喜歡林中清靜。
蕭承信便帶了幾個家僕挑著箱篋疊席等物先去安置。不一會,使人來報,已經找好地兒。三人便起身出了亭,留幾個僕婢在後面收拾屏風碟盞桌圍等物,隨後再跟上來。
在選好的地方用了午食點心,撤下後又上了茶。喝了兩盞茶便又起身,往千桃山的另一面去,那邊的桃花與這邊的又有不同。
一路徐行,漫步桃花中,累了便坐胡床,飲茶稍作休息。
偶有貴婦娘子攜群而過,俱遙遙而笑,盈盈注目過來,十個中倒有七個看向蕭琰,交頭說著:“銀面小郎姿儀甚美”;“不知面下風光如何?”……嬌聲笑語隱隱傳過來,蕭琮清笑,沈清猗謔目。蕭琰咳一聲,翹起下巴,做出孔雀樣,引得蕭琮和沈清猗都忍俊不禁,因霍倚樓而生的薄責之意也消了。
申時出林時,蕭琮卻又道:“那個霍五娘,阿琰以後莫要和她接觸了。”
得知那個霍倚樓是虞璇璣後,蕭琮起了讓蕭琰遠離此女的心思。
這個女子的才高,聲名盛,很受世家子的傾慕,便如沈蔚。蕭琮出身世家,又與世家子多有來往,知道這些世家郎君最喜歡追逐這種才高貎亦高的女子,長安帝京的貴家子不知有多少是這個虞璇璣的入幕之賓。這個女子太風流了,阿琰如此純良,可不能被她騙去了。
蕭琰聞言“啊?”一聲,心裡不解,也有些不樂意,她還想著抽空拜訪霍五娘子呢。
沈清猗皺眉道:“那個霍倚樓,不是簡單的女子,你阿兄讓你離她遠點,是免被她算計。”
蕭琰又“啊?”一聲,摸了摸袖中刺貼,有些怏怏道:“知道了。”
蕭琮與沈清猗對了一眼,均有些無力。
有個吃貨孩子真讓人發愁。
作者有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