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的逃回大營之後,他就退兵回沅陵城,堅壁不出,無論顏良使什麼手段,都不會再跟這個狡猾的漢人交戰。
“老子我不跟你交戰,看你能耗多久。”
沙摩柯心中盤算著,抬頭望去,但見前方火光閃爍,大營已是依稀可見。
這位蠻王長鬆了口氣,催促著心有餘悸的部下,加快向大營狂奔。
大營已清楚可見,營柵一線的大火已被撲滅,黑色的餘煙瀰漫不盡。
因是營柵被燒燬,外圍已添了許多鹿角,臨時做防禦的工事。
“大王回來了,還不快搬開鹿角——”
一名先行奔到的蠻兵,站在燒燬的營門前,大聲喝叫著。
嗖——
寒光掠動,破空聲響,一支利箭穿過了黑暗,從營中射出。
但聽“噗”的一聲,不偏不倚,正中那蠻兵腦門。
那劫後餘生的蠻兵,甚至連慘叫一聲的機會都沒有,就瞪著驚詫不解的眼珠,晃晃悠悠的栽倒在了地上。
正自狂奔的沙摩柯。大吃一驚,急是勒馬止步。
瞬息之間,眼前亮起一片灼烈如晝的白光,彷彿太陽有剎那間升起,將整個黑夜撕破。
那陡生的強光,直將沙摩柯和幾千殘兵,刺得是眼目眩暈,幾難睜開。
幾千號人擁擠在了大營外,紛紛抬起胳膊來遮擋著光線。
當沙摩柯的眼睛,漸漸從刺痛中適應過來。當他緩緩的放下手臂時,他才看清楚,原本沉寂的大營,竟是忽然間豎起無數的火把。
火光照耀下,更有數之不清的兇目。正死死的盯著他。
顏軍,那是顏軍!
沙摩柯倒吸了一口涼氣。無盡的驚駭襲遍全身。原本猙獰的臉上,盡是茫然與驚恐。
“顏……軍,怎會佔了我大營!”
沙摩柯嗡的一下,一片的空白,無論如何也理解不了眼前發生之事。
正當之時,營門大開。胡車兒縱馬提刀而出,厲聲道:“沙摩柯,你計了我家主公計策,我胡車兒已襲據了你的大營。你不下馬投降,更待何時。”
原來,顏良在廖立的提醒,以及馬謖的獻計下,早就料到邢道榮所謂的裡應外合,乃是誘敵之計。
故是顏良便命周倉率數千兵馬,佯作夜劫敵營,誘使沙摩柯率軍追擊,而顏良卻於半道截殺。
而就在沙摩柯盡起大軍追擊時,顏良又命胡車兒另率數千兵馬,由小道抄襲敵營,趁虛將之攻取。
此時此刻,真相大白,眼看著耀武揚威的胡車兒,沙摩柯方自恍然大悟。
省悟過來的沙摩柯,心中不禁大為震怖,暗忖:“沒想到那顏良竟如些智計詭詐,該死,老子不應該聽信那邢道榮,當堅守不出才是……”
驚恐之時,胡車兒已不耐煩,當即下令全軍放箭。
嗡鳴之聲驟起,等候已久的千餘弓弩手,聞令放箭,飛蝗般的箭矢穿破夜的黑暗,直奔慌亂的蠻軍而去。
慘嚎聲大作,擠在一塊的蠻軍不及躲閃,轉眼間被射倒了一大片。
沙摩柯本還想殺入營中,擊潰這般襲營敵軍,重新將整座大營奪回來。
然這如雨的箭矢,卻壓迫得沙摩柯抬不起頭來,又如何反奪大營。
耳聽著淒厲的嚎叫之聲,左右的蠻兵如脆弱的麥竿一般,被死神的鐮刀無情的收割著生命,沙摩柯情知形勢再難逆轉,再這麼死撐下去,他這堂堂蠻王便要死在這裡。
無奈之下,沙摩柯只得撥馬而逃,率領著一班殘兵,又折返而回。
方逃出不過數里時,猛見前方火光大作,喊殺之聲大作,卻是顏良的追兵已然殺至。
沙摩柯大驚失色,前路大營被阻,後路顏良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