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殺至,無路可逃之下,靈機之動,向著南岸的沅水逃去。
天矇矇亮時,沙摩柯終於逃至了沅水灘邊,此時蠻兵皆已四散,沙摩柯身邊所餘,不過百人而已。
沙摩柯便命殘兵將刀槍盡數斷去刃頭,再蒐集了幾棵枯木,勉強的紮起了幾排筏子,百餘號人就藉著這竹筏,狼狽不堪的划向了對岸。
對岸方向一片安靜,並不見顏軍一兵一卒,沙摩柯便想逃到對岸之後,再沿沅水西下,便可搶在顏軍之前逃回沅陵城。
筏子方入水未久,岸邊處,顏良就率領著大軍追至。
幾千號殺到意猶未盡的顏軍將士,眼看著沙摩柯等一眾殘兵,如此僥倖的逃出昇天,個個是恨得咬牙切齒,可惜卻只能望水興嘆。
唯有顏良,卻神色平靜,只昂首閒然的看著遠去的沙摩柯一眾。
“真是太可氣了,只差一點咱們就能逮到那廝了。”胡車兒恨恨罵道。
顏良卻冷笑了一聲,淡淡道:“有什麼可氣,沙摩柯想跑可沒那麼容易。”
聽顏良那口氣,似乎任有辦法捉住沙摩柯,但現今敵筏已遠,就算馬上扎筏子也來不及,等到筏子紮好時,沙摩柯和一眾蠻兵只怕早就上了對岸,溜得無影無蹤,又談何追擊。
胡車兒滿腹狐疑,顏良卻只神色雲淡風輕,一派從容,只笑望著濤濤沅水。
百餘步外,沙摩柯也在得意的望著北岸這邊。
看著那些洶洶的顏軍,無奈的止步於岸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從他們的眼皮子底下逃離,沙摩柯那個得意啊。
“哼,顏良,縱然你智謀鬼詐,終究也有算什麼失誤的時候,倘若換成是老子的話,必在這岸邊埋伏一軍,又豈會容我輕易的逃脫,哈哈——”
沙摩柯越想越慶幸,越想越得意,原本驚恐的臉上,悄然又泛起幾分得意。
這位蠻王的心中,漸漸又開始對顏良產生了鄙視與不屑。
“下游有船來了!”
正當沙摩柯得意時,不知是哪個眼尖的蠻兵,突然間驚叫了一聲。
沙摩柯吃了一驚,急是望下游處望去,但見下游數百步外,十餘艘走舸飛馳而來,當先那艘走舸船頭,一員敵將扶刀而立,甚是威風凜凜,正是周倉。
沙摩柯神色大變,萬沒想到自己這張烏鴉嘴還給說中了,人家顏良竟然真是伏下了一軍,就等著在水上伏擊於他。
岸邊處,當顏良看到周倉率軍出現時,嘴角掠過了一絲冷笑。
戰前他就已經推測到,沙摩柯走投無路之下,多半會選擇強行渡沅水逃竄,故是顏良便命撤還大營的周倉,改換走舸,巡遊於沅水,以防止沙摩柯逃跑。
如今周倉得到了訊號,急急的向著此間趕來,看起來是來得正及時。
胡車兒眼見周倉出現,方才知道自家主公早有安排,不禁驚喜道:“原來主公早有安排啊。”
顏良眼眸掠過一絲得意,便環抱長刀,饒有興致的舉目遠望,欣賞著這場水上的追殲。
水上的沙摩柯眼見敵船飛至,心中大恐,急是喝斥蠻子們拼命划水,試圖搶在敵軍追近前,搶先逃上對岸。
只可惜,那粗粗搭制的筏子,又豈能快得過顏軍精良的走舸。
片刻間的功夫,周倉率領的十餘艘走舸就飛馳而近。
相隔十餘步時,走舸上的顏軍就開始亂箭射之,蠻兵們的兵器盡皆用來做了筏子,手中無遮無擋的,豈能躲過過利箭的急襲,幾番亂射下,慘叫聲中,便有半數的蠻兵中箭,栽入了沅水之中。
餘下的蠻兵們驚恐萬狀,拼命閃躲著箭矢,哪裡還有心操縱筏子,這幾排竹筏失去了控制,便是打著轉向下游亂漂而去。
沙摩柯心急如焚,卻只能手舞著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