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握著手機。彷彿一幅油畫,她手裡握著的不是手機,而是能洗滌一切骯髒和罪惡的……信仰……
“剛退完婚就迫不及待地找有夫之婦啃上了,還有臉打電話來,這樣的男人,我是該佩服他?還是該取笑他?”
蔣彧南的聲音響徹臥室,很快又片片散落於無形,最終被沉重的關門聲一錘定音,塵埃落定。徒留炎涼一人,充耳未聞一般,一直蜷在床上,許久,才回過神來似的,楠楠地重複著:“退……婚?”
路家準兒媳退婚的訊息,炎涼是在隔日的報紙上看到的。
之前路、莊二人的婚事就已轟動全城,退婚的新聞一出,註定要遭到全城熱議,媒體們諸多揣測,恨不得將路、莊二人交往這一年間的所有大小事宜、八卦傳聞都挖出來,以期摸出點門道:莊子楠為何臨時悔婚?
炎涼想起凌晨的那通電話,默默地合上報紙,將它放到一邊,拿起瓷杯喝咖啡。滿桌的早點,依著她的喜好,不見半點綠蔥,可她依舊一點胃口都沒有。而手中的這杯咖啡,她也只呷了一口,杯子就被人接了過去。
炎涼抬頭一看,衣著髮型樣貌神情都已一絲不苟的蔣彧南正端著屬於她的咖啡細品,對於她的目光,蔣彧南只淡淡回視了一秒便調轉開視線,他一手拿著咖啡,另一手翻開報紙,精準地找到自己的夫人剛才瀏覽的那篇報道。
蔣彧南看完之後就笑了。手從報紙上移開,當下就捏起了她的下巴,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剛從大門外跑進來的一名傭人腳下一滯。傭人停在那兒再不敢靠近,使得蔣彧南可以不被打攪地、好好地審視自己妻子的眼睛:“姘頭都已經在清理你們之間的障礙了,為什麼我在你眼裡還是看不到半點開心?”
下巴被他捏得生疼,炎涼反而開心了,對他的問題不置可否的當口竟悠悠地笑了起來:“看來你昨晚睡得不好,臉色夠差的。”
甚至抬手摸了摸他臉頰。
如此明顯的口是心非的關心竟使得蔣彧南當即愣了一下,可下一秒他就揮開了她的手,放下她的咖啡杯之後徑直坐到了桌子另一端用早餐。
炎涼斂去笑,抬頭看看停在不遠處的傭人,揚聲問:“朱姐,我讓你去買的東西呢?”
傭人這才警醒過來,小跑著靠近,為難地看了眼坐在對面的先生還在猶豫著該不該把手裡的塑膠袋交給炎涼時,炎涼已伸手將袋子拿了過來。
蔣彧南只抬頭瞥了一眼,便重新低頭切著培根,似乎並未察覺一樣,炎涼拆了袋子和藥盒,刻意將動靜弄得特別大,對面那個男人卻始終低著頭。最終炎涼只能收回目光,就著咖啡服下避孕藥後起身:“我上班了,你慢慢吃。”
她轉頭離開。高跟鞋的聲音越行越遠,直至消失。蔣彧南這才抬起頭來。
傭人還站在那裡,她萬分清楚蔣彧南的目光望向了何處,因而越發舉足無措地喚了聲:“先生……”
蔣彧南卻恍若未聞,只靜靜地看著放在對面桌上那個已拆開的藥盒。他的目光中含著些什麼,悲慟到傭人已不忍直視,她唯一能做的,或許只剩下迅速地將藥盒收走,小跑著躲進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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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後,炎涼的車駛進了公司的地下停車場。
停好車之後向電梯走去,卻在中途路過一輛靜靜地停在那兒的邁巴赫時被人叫住。
“炎小姐!”
炎涼駐足看去,只見司機模樣的人自駕駛室探出半個身子朝她打招呼。炎涼腦中迅速搜尋了一遍之後確認自己並不認識此人。
炎涼仍站在原地審視這個陌生人,對方見她沒有想要上前去的意思,補充道:“我是路先生的司機。”
炎涼當即眉目一凜。
偌大的停車場,迴盪著誰突然而起的心跳?她遲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