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起去拜見祁寒,祁寒看起來老懷甚慰,拉著小夫妻倆絮絮叨叨一陣說話。
雲昭坐在位置上聽著,只覺得頭皮發麻。
祁厭的父親明明是宋慶華,祁寒明明是祁厭母親的義弟,算是祁厭的舅舅,怎麼就成了妖皇,還成了祁厭的親爹?!
她不會是在做夢吧?
“娘子,你在想什麼?”
祁厭的聲音傳來,雲昭回神,就見祁厭和祁寒都看著她,她忙笑道:“沒什麼,只是在想阿厭和父親的感情真好。”
祁寒哈哈一笑,“那是當然了,厭兒可是我唯一的孩子,是我最愛的人為我生下的……”
說了半截,祁寒忽然閉嘴了。
雲昭不明所以然,但見祁厭瘋狂給她使眼色,她才意識到,這是說到祁寒的傷心處了。
祁寒把他們之間的眉眼官司看在眼裡,他嘆了一口氣,“罷了,厭兒,帶你媳婦去看看你娘吧,咱們以後是一家人,你媳婦終究是要見見婆母的。”
“還有,”祁寒用手擦了擦眼角,“厭兒,你長大了,也成家了,為父想把妖皇之位傳給你,以後妖界就交給你了……”
他還沒說完,祁厭拉著雲昭一溜煙跑了出去。
他的聲音遠遠傳來:“父親,妖界還是你管著吧,我們有事,先走了!”
祁寒:“……”
等跑出去很遠,祁厭才停下,他抱怨道:“娘子,父親就是那樣,總要把妖皇之位傳給我,我剛記事的時候,他就要傳位給我,要不是大臣們攔著,他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他拉著雲昭去了妖后的住所,去見他的母親祁鳶。
這裡很安靜,兩人進去時,只能聽到嘰嘰喳喳的鳥叫聲,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聲音存在。
“殿下,你們來了?”
雲昭正打量四周時,一個沙啞的聲音忽然響起,她看過去,是個披著黑袍的老婆婆在掃地。
祁厭見到她,給雲昭介紹道:“娘子,這是魘婆婆,我娘身邊的嬤嬤。”
有黑袍擋著,雲昭看不清魘婆婆的相貌,她跟她問好,魘婆婆卻好像沒看到她一般,機械般地掃地上的落葉。
祁厭小聲對她道:“娘子,你別介意,魘婆婆自從娘出事後,就變成了這樣,除了我來的時候,她會跟我說一句話,平時誰都不理。”
雲昭點點頭,“我知道了,阿厭,我們去看看妖后吧。”
祁厭再次糾正她,“是娘,我們的娘,當然,如果娘子叫不習慣,可以先稱呼娘為‘鳶姨’,以前娘子就是這樣稱呼孃的。”
他癟著嘴委屈道:“怎麼成親了,娘子反倒與我更疏遠了。”
雲昭是真拿眼下這個撒嬌鬼祁厭沒辦法,只要她不答應他,這人就一直賴著她,直到答應為止。
“沒有疏遠你,”雲昭挽住他的胳膊,哄道,“只是我們成了夫妻,有些不習慣,你給我一些時間,我很快就會習慣啦。”
我們成了夫妻……
不知道為什麼,祁厭忽然覺得很開心,像是誰在他心裡埋了棵名為“愛情”的種子,之前一直是個小苗苗,今天卻開出了漂亮的花。
撲哧撲哧。
一直在冒花骨朵。
雲昭有些摸不著頭腦,祁厭這是怎麼了?怎麼忽然傻笑起來了?
開心了好半天,祁厭才勉強壓制住自己快要翹到天上的嘴角,與雲昭手拉手進了妖后的寢宮。
他們兩人的背影快要消失時,一直在清掃落葉的魘婆婆忽然抬頭,深深地看了他們一眼。
雲昭感覺背後有一雙眼睛在看著他們,但她回頭看了看,什麼都沒有發現。
她皺了皺眉,跟祁厭進屋。
一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