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屋裡拌嘴,婆婆裝聾裝聽不見,這功夫跑出來勸她倒挺積極,偏心眼子!
畢金枝心裡極其不痛快。源於房子錢。
她拍著胸脯跟弟弟說,付國管錢不管事兒,結果可倒好,估麼著她弟弟車還沒開到京都呢,那傢伙,那天晚上付國跟她掰扯手指頭一頓算錢。
後來看她發火了,這存摺才算拿到手。
昨天趕付國去趙家屯,也彆彆扭扭不愛動的,整那死出,說白了,要是白給他一萬,看著吧,車軲轆都能騎飛了去,剛送去一千五,那個費勁勁兒的!
畢金枝連哼都沒哼,就跟沒看見付老太太似的,婆媳倆也鬧個半紅臉。
畢金枝掀開門簾子進了屋,開始擺弄算盤,手邊是鉛筆和記賬本。
她算尋思好了,到真章誰行啊?錢還得握在自個兒手裡,管誰要一分也得商量,從今天起,她誰也信不著。
她剛幾個月不管賬,亂套了,好幾筆對不上,都不用問,付國指定偷摸給老太太了。
畢金枝寫寫記記,對照著賬本偶爾還嘆口氣。勸著自己,給婆婆就當給娟子攢。老太太花不了幾個錢。
而付國一沒影子,就是一上午。自從僱了夥計,他時間富裕的很。
畢金枝口中評價的大老劉,確實沒教付國好。
付國帶著一肚子氣離家,進了大老劉的飯店小隔間,兩缸白酒下肚有點兒多。
大老劉四十出頭,咂摸著酒,美滋滋提他那點兒花花事兒,說道:
“端鐵飯碗的咋地?哥們照樣能弄到手。
那小媳婦剛開始跟我勁勁的,仗著有好工作,從我門前過,連個眼風都懶得給我。
哎呦,上了炕,兄弟,那滋味兒,那騷的!
小腰擺的,跟家裡那大粗腰板子的娘們,是不一樣。
家裡娘們,跟停死屍似的。
……歲數小的,你得承認,滋味兒是好,你咋擺弄她咋是,啥動作都能擺出來。”
付國知道大老劉最近和廣播局一個女的,搞的火熱,他挺疑惑,人家要啥有啥,跟大老劉圖啥,咋搞到一起的呢:
“劉哥,這話跟我說完就拉倒吧。可別對人再說了。跟你一回,你瞅瞅你,咋能往外說炕上那點兒事?
人家還有丈夫,別聽說再找上門,你又娶不了人家,那不是坑人嗎?”
大老劉嘴有點兒碎,被付國幾句話說的也有點兒不好意思了:
“是,這不就咱哥倆嘛,咱倆誰跟誰?!
我就是想跟你嘮嘮,要是誠心想勾搭,那就沒有勾搭不到手的。
那小媳婦蛋子,別看端鐵飯碗,沒用,能掙幾個?
咱是啥啊?咱是萬元戶,咱縣裡能有幾個,咱哥倆都是這個。
她們苦哈哈的上班,看著體面。
這不過年嘛,跟我繞著嘮,她說手頭緊,我給她拿了五百。
呵呵,再說兄弟啊,你這膽兒也太小了,你瞅瞅老哥我,我正月還去她家了呢。”
“啥?!”付國聽的一愣一愣的。
“大驚小怪!咱縣能有多大?她爺們跟我見面還打招呼呢,都認識,也打過幾次交道,他不是收稅錢的嘛!
就當正常往來唄。
我說過年了,來家看看,給孩子扔了一百壓歲錢。趁著倒水的功夫,我一使眼神,第二天晚上她就來飯店了,就擱這屋……”
付國一口茶水吐在了地上。這給他嗆的。
大老劉還在說,說他那些計策,付國已經聽的、喝的,臉色通紅一片了,他腳步虛浮告辭。
走在縣城的小街上,春天的小風吹的他頭更迷糊了,走著走著,一抬眼……
小風給他吹到了小鳳服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