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的門口,他看著門口豎著的牌子愣住了。
付國眨了眨眼睛,剛要扭頭轉個方向回店裡,許小鳳拎著泔水桶正好出來。
聲很柔,柔情中夾雜著意外:
“付大哥?”
這是那天之後,第一次見面。
……
狹窄的服裝店裡,付國蹲下身,看著不到他膝蓋處的小丫頭,喝紅的一張臉上滿是笑容,笑的眼角的褶子很深。
他掏兜攆出五張十塊的,遞了過去:
“來,丫頭,揣著買好吃的去。”
五十塊錢,小娃娃哪會花,是變相的給孩兒她媽。
許小鳳一把搶過錢:“付大哥,可使不得,你快拿回去。你能來串串門,我就挺高興的了。”邊說邊拽付國褲兜,付國往後躲著,兩手推著許小鳳的肩膀:
“給孩子的,不是給你的。給你就拿著,可別跟我撕吧,我這不是有錢嘛,以前沒有沒碰上也就那麼地了。”
許小鳳急切地說著不行,激動的、兩手撕吧的也挺累,圓臉發粉,胸脯起伏不定,著急把錢塞回付國褲兜,付國再一躲,一拉一扯間,女方的手就碰到了凸起的地方。
“我們真不能收……”許小鳳感覺到了,她僵在了原地。
付國恨不得有個地縫鑽進去,剛被許小鳳碰到的某個地方,居然不合時宜地一激靈。
他側著身,掩耳盜鈴般假裝站姿就那樣,兩手擋在襠前,漲紅著一張臉,厚嘴唇蠕動著,卻說不出一二三。
許小鳳心跳的厲害,小巧玲瓏的她,仰頭看著付國,也有點兒緊張:
“那啥,那啥……付大哥,正好你來了,我家那桌子面活動了,能不能給我修修?”
“噯噯!”付國反應過來了,趕緊奔人家後院去,還假裝一本正經,打商量道:
“快把錢收起來。聽話,啊?”
修桌子,對於農家漢來講,就跟吃飯喝水一樣稀疏平常。
付國幹活利索,三兩下就修好了,但許小鳳動作更快,她端著茶壺和新買的水杯也到了後院。
“家裡就剩點兒茶葉沫子,付大哥別嫌棄。”
付國笑的憨厚:“嫌棄啥?等下回我來,給你拿點兒好茶,我那也都是別人給的。”滋溜喝了一口,挺燙的水愣是喝出了點兒甘甜,遙遙一指說道:
“這開春雪化的稀溜的,別孩子擱院子裡跑卡跟頭,我給你那冰溜子都刨了吧,就手的事兒。”
有時候,有些緣分啊,似乎不需要說的太明白,彼此心裡明鏡的,一次偶然,就能開啟心門。
在付國甩開膀子刨冰的時候,許小鳳的閨女也到了午休時間,許小鳳乾脆就站在院子裡,付國的身前身後陪著。
男人幹活累的滿頭大汗,女人拿著毛巾遞過去,柔聲柔氣地說著家常磕,說著她知道腳踏車店裡招夥計,她沒去,因為她不想讓付大哥為難,她說付娟膈應她,還怕嫂子多想。
付國呼哧帶喘地安慰道:
“那孩子被她媽慣壞了,別跟她一樣的。”
等付國幹完活一回身,許小鳳踩禿嚕腳了,一個後仰就仰進了付國的懷裡。
“付大哥……”心裡有頭小鹿亂撞。
亂了方寸的還有付國。
他明明扶起該撒手的,可他本能地緊摟了一下,等他意識到了,臉色慌張鬆手背轉身。
許小鳳心有不甘,心裡罵付國完犢子,嘴上卻說道:
“哥,能陪我嘮會磕嗎?行嗎?”
……
畢金枝在家越對賬越來氣,尤其是聽到她婆婆在院子裡,拿著錘子鑿著雞架子的聲音,更是心煩的要命。
她站起身圍上絲巾,將賬本啥的,往皮包裡一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