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雲沐一臉委屈,轉而看向謝莞泠告狀:“四弟妹你看她。”
“行了行了,趕緊走吧!”
這時永康帝的壽宴已經進行到了尾聲,席上多的是喝醉了摟著同僚談天說地的官員,未出閣的姑娘都湊到一邊玩去了。
永康帝並不管他們,平時這些老臣都太正經了,反而是這幅醉醺醺愛吹牛的樣子看著有趣些。再者今天是他的壽辰,自當是開開心心的才好。
張舒香趁金氏去與別家夫人說話的時候摸到了謝莞泠的身邊,“可算是有空來與你說話了,我都快悶死了。”
“又沒人綁著你,誰不叫你過來了?”
張舒香不顧形象的翻了個白眼,道:“還能有誰?我娘知道你有孕之後,天天暗示我也該找個好人家嫁了。聽的我耳朵都起繭子了,我打算什麼時候在離家出走一次,走的遠遠的。”
“她才是永遠都不敢催我嫁人呢。”
謝莞泠聽她這話,嚇得趕緊捂住她的嘴巴,“老天爺,這事你可不能再做了。上回把伯母嚇得都病了,你這驚世駭俗的行為做一次就要我們的命了,再來一次,你要我們都為你哭死嗎?”
她拿帕子摔張舒香,張舒香回家後當然也聽人說了她娘被嚇病了的事情,現在可不敢再離家出走了。
“我也就是那麼隨口一說,離家出走太辛苦了,我才不幹呢。”
張舒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伸手摸了摸謝莞泠的肚子,笑道:“再說了,我哪裡捨得讓你哭,你肚子裡還懷著咱們的孩子呢!”
“我怎不知,我夫人肚子裡的孩子還跟張姑娘有關係?”
聽到這個聲音,張舒香猛的打了個顫,她僵硬的回頭,正好對上裴雲川似笑非笑的臉。“裴,裴大人。”
謝莞泠看見裴雲川眼底藏不住的笑意,就知道他只是逗著玩,便道:“你別板著臉,嚇著舒香了。”
張舒香抱著謝莞泠,靠在她身上,有了靠山說話的底氣都不一樣了。
“就是啊,皎皎你看他。他這麼兇以後不讓孩子叫我乾孃怎麼辦。”
裴雲川一怔,這姑娘臉變得是真快啊。
謝莞泠哭笑不得,抱著張舒香拍著她的背哄。“認認認,必須認啊。為孃的連衣服鞋子都收了,這孩子定是要叫你做乾孃的,跑不了。”
***
宮宴散後,各家大人攜女眷上了自家的馬車,皇城門口一時熱鬧起來,被各家的馬車堵了個水洩不通。
裴雲川同謝莞泠擠在小車裡,依偎在一處。
他問:“咱們的孩子真要叫張姑娘做乾孃啊?”
“當然了。”謝莞泠語氣肯定。“舒香是我多年好友,咱們的孩子都要認她做乾孃的。裴大人,你娘子將人家的禮物都收了,總不能賴賬吧。”
裴雲川戲謔的看著她:“我這不是怕咱們孩子跟她學壞了嗎?”
“你瞧她方才,在你面前一副怕我怕的不行的樣子,轉頭就當著我的面跟你告狀了。”
謝莞泠“噗嗤”一聲笑出來,“她怕你不假,可她知道你不會來真的,所以膽子就大了。”
裴雲川:“怪道如此,定是我對你太好,旁人都瞧出來了,所以她才這般肆無忌憚。”
謝莞泠聽了覺得好笑,伸手推開了靠在她肩膀上的腦袋。
“這都能拐著彎誇自己。”
翌日一早,又是給裴母請安的日子,謝莞泠怕遲到,還特意早起了些時候,原以為自己會是第一個到的,但劉氏更早。
謝莞泠同她行禮問好,眼睛瞄到了她手邊的茶杯,茶滿杯又不冒熱氣,想來起碼是添過一次茶水了。
“大嫂來的好早。”
劉氏低下頭,撫摸著隆起的肚子,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