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的轉著,生怕看錯了還湊近了些,自己又爬上去親自看了,的確是溶化了的蠟燭,燭淚順著字牌流下,從底下往上看,可不就跟這祖宗牌位流了血似的。
裴二叔公看了看謝莞泠,又看了看自己手上快要凝固住的蠟,胸脯小幅度的起伏著,深深陷入眼窩的眼睛轉了轉,事到如今他哪能不明白自己這是被人給坑了呢?
也怪自己偏聽偏信,憑著別人的一面之詞和外面的傳言就給謝莞泠安了罪名,這會兒陷入了這樣的僵局,若處理的不好,看裴雲川那副要吃人的架勢,自家以後跟侯府可就要生了間隙了。
裴二叔公再三思量下,不情不願的給謝莞泠賠了不是。
裴二叔公:“四哥媳婦,今天是我這老頭子犯了糊塗,蒙了心,錯怪你了,希望你莫要放在心上。”
他輩分高,便是道歉也自持身份,不肯把姿態放的太低。
謝莞泠還在生著氣,卻也明白裴二叔公已經是做出最大的讓步了,她若在不依不饒,當著眾多人的面這樣對長輩,她有理也會變成沒理。便道:“侄媳不敢怪罪二叔公。”
裴二叔公知道她心裡還有怨氣,但此刻並不怪她。一雙眼睛敏銳的從裴大伯和王氏身上掃了過去,轉頭對定遠侯道,“這事十分蹊蹺,侯爺還需趕緊查明,免得叫四哥媳婦再受委屈。”
他才對定遠侯說完這些,又對身後的裴家族人道:“今兒這事兒是個誤會,出了這個門咱們都不許提。”
眾人連連道是,滿口答應下來。
裴二叔公衝裴母一拱手,“弟媳還要處理家事,我們不便久留,就先回去了。”
裴母點點頭,叫人把裴家族人送了出去。
祠堂裡燈影幢幢,裴母正襟危坐,除了二房的人,其他的人都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裴母讓田婆子去查那祖宗牌位上到底有什麼名頭,自己則坐在底下不緊不慢的喝著茶,約莫半盞茶的時間過去,田婆子一番摸索下來也得出了結果,把自己看到的都稟報給了裴母聽。
“回老夫人,匾上的‘德’字是個空心的,底部鑽有小洞。依奴婢來看,是有人趁著前些日子祠堂修繕時做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