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珍,你自淮南而來,說說你的意見。”張鉊親熱的喊著李谷的字,徵求他的意見。
李谷沒有說話,但他能感覺的到,至少有兩道目光,正火辣辣的注視著他。
一道是來自尚書左僕射張希崇,一道必然是來自門下侍郎範質。
若是有的選,他肯定不希望在這個時候表態,這兩人,一個是皇帝的元老重臣。
一個是皇帝的心腹,在皇帝剛進入涼州時,兩人就勾搭上了的。
不過,這會可由不得他,而且還不能讓皇帝看出他有所猶豫。
要知道卸任大軍轉運使以及楚州刺史以來,除了皇帝給他加封的銀青光祿大夫的散官外,可還沒有實任官職呢。
因此李谷以極快的速度出列,然後迅速給出了方案。
“回陛下,以臣在淮南所見,南唐國原淮南的楚州等地,捐稅遠比我淮北徐、沂、宿等州嚴重,但仍然能平穩徵稅。
究其願意,正是因為淮北賊乃是南唐主資助的,他們不去淮南,專門禍害淮北。
淮北之地的百姓已經被淮北賊搜刮了一遍。更不知道到底是朝廷說了算?還是李仁恕這位李大官人說了算?
如今聖人剛剛結束大河以南的亂世,民財雖不至於枯竭,但也只有一份,給了淮北賊,就給不了朝廷。
若是此時招安淮北賊,他們的胃口,不知道會有多大!
因此臣建議在淮北繳撫並用,收其跟風景從者,使其迷途知返。重懲李仁恕等核心賊寇,只有徹底擊潰了他們,才能讓他們安分。
而且楚州防禦使張雄,此人就跟李仁恕多有交往,陛下可下旨給張雄,讓他協助剿賊。”
張鉊一聽,對呀,歷史上的淮南白甲兵,張雄不就是大首領嘛,而且李仁恕肯定也是參與之中的,要打李仁恕,張雄定然是第一選擇。
不過呢,李谷也是個滑頭的傢伙,說了這麼多,張鉊最想讓他說的是恢復鄉官制還是繼續役職制,那是一點也沒談。
張鉊倒是沒往李谷怕得罪人這方面去想,因為他沒覺得張希崇或者範質,能讓群臣有多少的畏懼。
但他感覺到了李谷的猶豫,於是也就不再提這些,準備找個時間私下召見。
正好此時,皇后曹延禧讓尚食局煮了一些羊肉湯餅,已經親自帶人送了過來,張鉊就順勢宣佈朝會結束,招待群臣吃點東西。
這場歷時一個多時辰的小朝會,除了確定要對淮北賊出重拳以外,其實什麼事也沒定下來。
但這就是政治的特殊性,一個政策的出具,肯定是要經過大量商議的,這就叫治大國如烹小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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烹完小鮮的張鉊回到內宮,腦海裡還是在盤算著著鄉官制與役職制的得與失,其實張鉊是傾向於鄉官制。
這並不是他不明白役職制的好處,能被後世沿用上千年,甚至共和國都在某些時期一直沿用的制度,絕對有它的可取之處,甚至是大有可取。
但張鉊的內心,卻藏著囊括四方的決心。
他想在有生之年,至少是要將河中、外東北、交趾三塊地盤,給穩定下來,讓他們不管從什麼方面,都屬於中華民族。
哪怕是隻能封一堆國過去,最後他們還脫離朝廷形成割據,但張鉊無所謂。
只要他們是漢人之國,說漢話,用漢家典籍,自認為漢人就足夠了,
那麼要往外大規模開枝散葉,就需要一個強有力的鄉村組織,能讓朝廷得到最詳實的鄉村資料,能動員出合適的人口移民。
他這邊還在考慮,內侍進來報告,中書令和凝和吏部尚書馮道在宮外求見。
張鉊在偏殿元貞殿接見了兩人,張鉊看著儀表堂堂的馮道,就知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