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依依。。。。。。他已經接連一月沒有給她聯絡過了。
徐秋離家出走了,聽到訊息時,舊金山還是凌晨,顧城和徐家父母全都放下工作,她有幾個大學閨蜜,不是同一個國度,徐秋母親說,前幾天徐秋住院還在跟她唸叨,說是很想她們。
分散尋找,沒有歸期,顧城已經忘了日期,找到徐秋,是在德國當地一家醫院裡,她夜間發病,在缺氧的情況下,呼吸衰竭,如果不是她同學發現的早,只怕早就出事了。
她看到顧城,笑著流淚:“缺氧的時候我在想,我如果死了就好了,死了就不會糾纏你了。我活著,只會拖累你和我爸媽。。。。。。”
顧城右手被她緊緊抓住,她把他當成了活下去的唯一一根稻草。
他笑笑,但卻喪失了語言。
醫院裡給依依打電話,她在問明白他是誰之後,面對他的沉默,似是預感到了什麼,也是長久不語。
很久之後,電話裡傳來她微微有些沙啞的笑聲,寬慰他:“沒關係的,9月下旬到9月末,你給了我從未有過的快樂,你不知道我有多感激你。”
卑微的語氣,讓他握著話筒無聲流淚,她聽出來,很想站在他身邊撫摸安慰他,但她只是平靜無謂道:“大哥,你別難過,我不怪你,真的。”
率先結束通話電話的那個人是她,德國和中國,他握著話筒,淚溼滿面;她攥緊手機,終於開始放聲哭泣。。。。。。
她知道他難,因為刻骨銘心,所以能夠感受到他內心的痛苦和無力,從小到大,她從未見他那麼痛徹心扉的哭過。
依依哭泣,是因為她的愛竟讓他那麼痛苦。
彼時,依依已經懷孕,她去了醫院,卻在充滿消毒水味道的走廊裡落荒而逃。她知道她該離開了,在老家待著,父母是不會讓她生下這個孩子的,他們不知道,她有多愛這個孩子。
O6年11月中旬,依依找藉口去了杭州,緊接著許飛也去了那裡,她在那裡一度過的很平靜,擠公車上下班,她需要賺錢,生孩子也是一筆不小的費用。
06年11月末,顧城留下一封信給徐秋,只有寥寥數字,沒說他去哪裡,只說他會回來。
最後那句話,徐秋明白,他不希望她做啥事。
12月末,徐秋從父母口中得知顧家出了大事,屆時她已聯絡不到顧城,去了顧家,坐在顧城房間裡,她看到了那些被顧城珍藏的信件,署名依依。
他遺留在家的手機裡,徐秋看到了一條條資訊,有些是事務所老闆發來的,有些是一個叫許飛的男人。
許飛說:“我來杭州了,依依也在這裡,昨天吃飯提起你和阿笙,忽然很想念你們。”
徐秋開始明白,藏在顧城心裡的那個女人,她的名字叫劉依依。
07年1月初,中國杭州,一個多月未見,許飛看到依依,笑著說:“看來還是杭州能養人,都吃胖了。”
依依聽了卻是心裡一咯噔,她當時正在洗碗,水流嘩嘩作響,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1月中旬,依依不見了,許飛開始找不到她,房東說她退房了。
他在她有可能出沒的地方尋找她,但她卻消失的無影無蹤,耳邊迴響著房東老太太的話:“那孩子好像懷孕了。”
2月上旬,美國舊金山,顧笙被關在房間裡,接連大病多日,險些失聲,在絕望中等待著救贖;雲南麗江,顧城在酒吧裡喝的酩酊大醉,酒吧老闆走過來對他說:“先生,你不能再喝了。”
他趴在桌面上,叫著“依依”的名字,凌晨麗江街道空蕩蕩的,他步伐踉蹌,旁若無人的流著眼淚。
徐秋被父母寵壞了,受不了人生中突如其來的打擊,顧城消失後,徐秋開始平靜,重新審視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