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妻為上(2)
趙氏的聲音不算大,也就只有周圍的幾人聽見了。
趙氏身旁坐著的是她的二兒子,他下意識順著母親的視線望去。
一個面色蒼白,柳眉桃花眼的女子就站在那裡,她時不時地咳嗽兩聲讓人一看就知這人身子不是很好。
白嫩瑩潤勝過美玉,嬌柔嫵媚,幾欲令百花都自愧不如。
真真是閒靜時如姣花照水,行動處似弱柳扶風。
細長而又彎曲的眉毛微蹙含春,盈盈朝自己一望,他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他突然明白了為何那麼多男子會喜歡病美人,弱不勝衣的嬌柔讓他都不由為之心動。
趙氏朝著裴盞亭招手,而裴盞亭頓了頓,這才想起來此人是誰。
原身的父親戰死沙場,母親得知後難產血崩而亡,甚至連腹中的孩子都沒有保住。
裴家是依仗著原身的父親起家,可原身父親一死,不過十二歲的原身就被裴家人欺負。
甚至原本不屬於她的婚姻也被強塞給原身,以至於她最後早早病逝。
京城中不少人都敬佩原身的父親,而原身的母親和趙氏的關係一直都還不錯,趙氏也在幼時見過原身。
“給國公夫人請安咳咳...。”
裴盞亭走到趙氏面前,輕輕咳嗽了兩聲,看得趙氏心中更是難受。
她的父親是一個英雄,護住了大夏卻護不住自己的女兒,以至於女兒任人欺凌。
京中誰人不知承安侯寵妾滅妻,對那個姓齊的小妾那是寵到了心尖尖上的。
正妻向來是看不慣這種寵妾滅妻之人,而且裴盞亭的母親和趙氏關係還不錯。
“快起來,怎麼又瘦了?身子不舒服嗎?”
趙氏拉著裴盞亭坐在了身旁,而她的兒子則站在了趙氏的身後。裴盞亭虛弱地笑了笑,垂下的烏髮攏在耳後,“剛剛進寺廟的時候,不小心被涼風打著了,緩一緩就好。”
她的聲音很符合長相,都是柔柔弱弱那一掛的。
趙氏拍了拍她的手,心底嘆了口氣,“怎麼,你婆婆拉著你來潭拓寺作甚?這麼冷的天她是故意的嗎?”
“母親...。”
“沒和你說話,閉嘴。”
趙氏回頭瞪了一眼自己的兒子,裴盞亭趕忙拉過趙氏,“婆婆...說讓妾身去拜一拜送子觀音...。”
裴盞亭眉間帶著絲絲憂愁撫上了自己的小腹,說起話來還在安慰趙氏。
“觀音婢,不是我說你,你這身子...。”
趙氏說實話都擔心裴盞亭這身子就算是懷了孕,也怕是要一屍兩命的。
而在不遠處坐著的一個男子手中端著茶盞,餘光略略掃過坐在斜對面的女子。
果真柔弱,怕是一陣風過來都能將人吹走。和趙氏閒聊一會兒後,裴盞亭總算是緩了下來,起身準備告辭的時候迎上了一抹很是陌生的眸子。
那人坐在自己的斜對面,一襲道袍外披著氅衣,方巾也戴在頭上。
男子的鼻樑高挺,眼眸深邃,猶如一潭深池;盯著人的時候無名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腰間別著佩玉,玉質溫潤一看就非凡品。
這人盯著自己的時候,多少是有些冒犯的。
裴盞亭微微蹙起眉,朝他頷首後又轉過頭與趙氏說:“夫人,妾身先去送子觀音那裡拜一拜吧。”
“好,秋月扶好你主子,路上小心。”
裴盞亭行禮後,朝後院走去。
路過那個一直盯著自己的人的時候,她沒有猶豫,趕緊離開了這裡。
那名男子身旁的侍從恭敬地站在那裡,白淨的面上無髯。
“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