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蕎看了他一眼,轉身去了內建的沐浴間。
白靳自己也去了隔壁。
出來時,已經是晚上8點了,飯還沒吃,她有點餓,肚子又咕咕叫起來。
白靳正巧從屋外進來,擦頭髮的手一頓,看向她。
那種戲謔的目光,實在太熟悉了,芷蕎難堪地別開眼睛。
&ldo;我要去找大哥。&rdo;
白靳提了一下唇角,把擦頭髮的毛巾捏在手裡,也不管濕漉漉的難受,大步就走了出去:&ldo;跟上。&rdo;
芷蕎連忙跟在了他後面。
在這園林間七拐八彎的,終於到了一處二層高的小洋樓前。
白靳敲了敲門,等了會兒,才有一個穿著軍裝的年輕女郎過來開門:&ldo;你們是……&rdo;
白靳直接亮了身份,又說是白謙慎的家屬,卻沒有明說。對方卻很乖覺,忙堆了笑,一邊開門將他們引進,一邊笑著自我介紹:&ldo;我姓胡,是首長的秘書。&rdo;
&ldo;你好,胡秘書。&rdo;白靳這樣說,卻沒有深交的打算。
胡冰艷跟他攀談了兩句,見他興致缺缺,便也收了心,沒有繼續熱臉貼冷屁股。
但凡是白家的人,確實是值得結交的,但是,這樣孤傲又冷漠的少年郎,實在有些難以相處。
她這樣快奔三的女人,還是更喜歡結交白謙慎那樣成熟穩重、事業有成的男人。
交談起來也方便,不用那麼費勁。
一樓是會客室,二樓才是休息的房間。
胡冰艷引人在會客廳坐了,又上了茶,態度謙恭:&ldo;兩位稍等一下,我去稟明首長。&rdo;說完就上了樓。
不一會兒,樓梯口就傳來腳步聲。
芷蕎下意識抬頭。
有段日子沒見,白謙慎清減了,眉宇間很是平靜,有種毫不掩飾的漠離。
他穿著軍襯,肩上披著外套。
因為這地方是避暑山莊,內裡綠化多,地勢特殊,任憑外面熱得跟火爐一樣,園子裡還是毫無道理地闢出幾分陰涼。
何況這幾日,氣溫降得也快。
芷蕎幾乎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只對了一眼就垂下了頭。
白謙慎也在樓梯口站了會兒,打發走胡冰艷,步伐平穩地下了樓。
白靳說:&ldo;大哥的傷怎麼樣?好點了沒?&rdo;
白謙慎挨著容芷蕎坐了,分明感到她身體僵硬了一下。他端起茶杯,低頭抿一口茶,唇角有點兒漫不經心的諷刺。
&ldo;死不了。&rdo;
真是難得聽他說這麼情緒化的話,白靳愕然。
但是看他的神色,又像是一句玩笑話,沒有怨懟的情緒,白靳又疑惑了。
白謙慎的性質不大,打斷了他下面要問的話:&ldo;晚飯吃了嗎?&rdo;
白靳說:&ldo;沒有。我跟蕎蕎,還有霍叔是乘動車過來的,半夜的車,到這兒已經是第二天天亮了,還來不及吃飯。&rdo;
當然,略過了他倆在暖閣裡睡了一覺才過來看這位大哥的事兒。
白謙慎點點頭,叫來勤務,讓人準備晚飯去了。
期間,都是白謙慎和白靳在說話,芷蕎一直垂著頭,儘量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白謙慎也言笑晏晏跟白靳說著一些瑣事,問了這些天在北京城裡發生的一些事情,一眼都沒有看她。
芷蕎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失落。
飯菜很快就上來了。
三個人,四菜一湯。
素菜是西紅柿炒蛋和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