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老闆一見,忙叫起來:“嘿!你這個楞頭青千萬別哭啊!今天要是有黴頭,看本姑娘不打死你!”
楞頭青恢復了笑臉:“卓老闆對不起對不起!我現在想哭都哭不出來了!”
“那你有什麼事?快說,別礙著我做買賣!”
楞頭青又一臉嚴肅:“最近聽說卓老闆想找個助手!你看我行嗎?”看見卓老闆又一陣打量忙說:“卓老闆!大家都說你是個好人!你就——救我則個!”忙著一陣響頭。
卓老闆一陣沉思,看著這個楞頭青,開口說:“好吧!我收下你了!不過!工錢得看你的表現了!吃住都在鋪子裡!”
楞頭青又一陣響頭,“謝謝老闆!謝謝老闆!”
卓老闆扭身就走:“快過來!把門帶上!要不是如今的人看不起我這個女老闆,我怎會收下個骨頭架當夥計”
卓老闆走了幾步,向後一揮手,轉過身來,對楞頭青喊:“嘿!哪個楞——頭——青,把木盆給我拿進來!”扭回身走了幾步,聽見後面的腳步近了,往一個石臺一指:“先放在那裡!”頓了一頓,“對了!你叫什麼名兒?”
楞頭青彎著腰,有氣無力地回答:“我沒名沒姓!我從知事開始,就一直乞討,叫我啥的都有,就是沒正名!”幾步跟在老闆的屁股後頭,對比一瞧——難!
卓老闆一邊招手,一邊轉過彎來到柴房,路上還沉思,進門張口就說:“我看你這副德行,嘴皮子雖有些利,幹起事來戇頭戇腦的,人的名兒,樹的影兒——就叫你楞頭青!你答不答應我也這樣叫了,哦?”接著往柴房裡面一指,“我一個女人住這個院子,雖然有幾間房間,也不能給你住,你就住這兒!”扭身走了幾步,把楞頭青一把推進去,說:“這兒是廚房!瞧你幾天沒吃飯的樣,餓得跟個骷髏似的!能吃多少就煮多少,沒把你養壯實點,你也幹不了什麼?快動手啊!還要我給你煮?”卓老闆回身離開了!遠遠的還傳來一句:“我已經吃過了!不用煮我的!”
楞頭青怎樣糊煮,東西怎樣難吃,跳過去——只見飯後一個紅光滿面的小夥兒,睜著炯炯目光,好俊的一個農人!他穿過廊道,只見日頭已經升高了,滿院亮晃晃的,豬棚附近一縷青煙冒過房頂被微風幾下吹散開去——楞頭青一見,拽開腿,飛跑,飛躍過去,立足一看:卓老闆正在這兒灶上煮東西——卓老闆的身形當下清楚了,怎樣形容?一個屠戶,一個真正的屠戶。
卓老闆頭也不回地大喊起來:“傻站著幹啥!那邊井裡打桶水來!”
楞頭青慌忙打來一桶水——瘦歸瘦,還是有點力氣。
卓老闆把灶裡的火一熄,把木炭用冷灰一壓,揭開大木鍋蓋,把打的一桶水往裡一倒,使鏟子一攪,試試溫度,拿起一把大瓢把裡面的東西,幾下裝了一桶,再往槽子裡一倒,豬兒們就狼吞虎嚥起來,轉過身來,對楞頭青吩咐,“把鍋裡的豬食裝在桶裡,提過來餵豬!”走向豬棚一個小隔間,一邊開攔豬門一邊又說:“等豬吃完了再倒!別糟蹋了!”卓老闆把裡面單獨的一頭豬,往外趕,把豬趕到石臺邊,從背後抽出一把明晃晃的殺豬刀,在空中一晃,與豬的脖頸相切,剛到好處,豬一聲沒發,就往地上倒!卓老闆把豬一抓,扔上石臺,頸子剛好凌空在木盆上,只見豬血慢慢地全進了盆子。豬血一流乾,卓老闆明晃晃的刀把豬毛已剔了個乾乾淨淨,全推在一旁,接著開邊剖腹,沒一拄香的時間,一頭活生生的豬,就變成頭是頭,腳是腳,心肝脾肺個個挑;骨是骨,肉是肉,大腸小腸水裡泡!——楞頭青什麼也沒看清!
楞頭青看見了剛才那一場漂亮的奇蹟,嘴張得有點大,見到的人不免擔心他的嘴從此殘廢了,眼睛有點突出,手腳有點發抖,整個人像一頭豬——被卓老闆大屠給解析個徹底的刀下的豬。豬棚裡的豬在這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