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然後又看了看手中的詔書,「我們已經蟄伏太久,現在是時候疏鬆一下筋骨了。」
蘇爾特元帥並沒有提出反對意見,預設了塔列朗親王的意見。
雖然對塔列朗的人品他非常不屑,但是對塔列朗的局勢判斷,他卻有很大的信心——畢竟,眼見為實,他已經見識過太多塔列朗翻雲覆雨的案例了,不由得他不相信。
「那你認為,我們到底應該怎麼辦?」片刻之後,元帥開口詢問。
塔列朗親王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拿起酒杯喝下了一大口,然後再繼續說了下去。
「首先,我要明確一點。我們自己做不了王,只能當造王者。這一點你同意吧?」
蘇爾特元帥只能點頭確認。
雖然他野心勃勃,但是他也不愚蠢,他知道自己雖然在軍中有威信,但在全國人民心目中並沒有什麼威望可言,是不可能成為最高統治者的,多年的經驗告訴他,多餘的野心只會讓自己萬劫不復。
所以,他也只能退而求其次,謀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當然如果能夠在某種程度上架空君主那就更好了。
看到自己的盟友這時候還沒有頭腦發昏,塔列朗親王也頗為滿意地笑了笑,「正因為我們成
不了王,所以我們更要去試圖攫取最高的權柄,這樣我們才能把手中的權柄賣出一個高價。1815年的富歇就是這麼幹的。」
在1815年,聽到了拿破崙在滑鐵盧戰敗的訊息之後,巴黎立刻就出現了騷動,誰都知道帝國政府馬上就要垮臺了。而接下來,富歇等人趁亂一起組建了一個臨時政府,暫時接管了巴黎,然後在路易十八從比利時的根特回到巴黎之後,再畢恭畢敬地把巴黎重新獻給了他。
蘇爾特元帥倒是並不反對塔列朗的說法,事實上他也是這麼打算的。
「如果我們能夠暫時組建一個臨時政府,這當然是最好的選擇……但是,我們如何確保旁人接受它?」他反問。
「我們現在不就有了武器了嗎?我們可以用它來拉攏議會和政界當中那些對奧爾良公爵不滿的人。」塔列朗反問。
接著,他又向自己的盟友解釋,「經過了這一場亂事之後,奧爾良公爵名聲已經大大受損,原本那些因為他開明形象而支援他的人,不少都已經大失所望;如果沒有人站出來挑頭,那麼這些失望的人可能會表示沉默,但是如果我們兩個公開站出來,質疑他和他的支持者們以非法手段來逼迫合法國王退位,那麼質疑他的人就有了膽子來鼓譟了……另外,那個波拿巴小子一定也會支援我們的。」
「他會支援我們?」蘇爾特元帥有些吃驚。「不可能吧?他是想要當皇帝的人,怎麼可能支援一個沒有他參與的臨時政府?」
「嘿嘿……這恰恰就是現在局勢的微妙所在了。比起貿然去成為眾矢之的,他更願意循序漸進。」塔列朗冷笑一聲,「他現在停在楓丹白露,不就是為了給我們時間和空間來清理眼下的爛攤子嗎?他希望我們把得罪人的事情做完,然後他以眾望所歸的態勢走上臺。他不會公開支援我們,但是一定不會阻止我們。」
蘇爾特元帥頓時陷入了沉默。
從波拿巴小子的動向來看,他顯然並不急著來搶班奪權,而他的停頓,也就意味著公開攤牌的危機並沒有立刻到來,這看上去確實是在給塔列朗親王迴旋的空間。
「但這就意味著,我們要站出來公開阻撓奧爾良公爵登上王位的計劃了。」蘇爾特元帥想了想,立刻就指出了其中的問題,「我們原本的計劃是待價而沽,但是如果這麼幹了,我們就等於在波拿巴家族還沒有給出任何實質性出價的時候,就已經站在了他的一邊,我們自己斷了自己的一條路,這合適嗎?」
對蘇爾特來說,兩邊對他來一個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