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排名才是最符合他利益的,他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和奧爾良家族決裂,因為那就等於讓自己別無選擇了。
「你錯了,我的朋友,我們恰恰是為了留住自己的這條路,所以才要去阻撓奧爾良公爵成為國王。」塔列朗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起來,「我這輩子經歷過太多太多的統治者了,他們有的是國王,有的是政客,有的是皇帝,但是他們有一個共性,那就是忘恩負義,他們總是口惠而實不至,把恩人一腳踢開!所以,想要得到他們的報答,光是有恩是不夠的,還要讓他們感受到痛苦……因為痛苦才會讓他們記得我們的價值,才會尊重我們,想方設法來討好我們收買我們。
這麼多年來我就是這麼做的,所以我得到了他們每個人的尊重和敬畏,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一切!這一次,我也依舊要這麼幹。」
塔列朗的意思非常直白——如果讓奧爾良公爵就這麼登上王位的話,那一切都是他自己冒險以及流血搶來的,他又何須感謝任何人?更別說重用塔列朗和蘇爾特這兩個他沒有交情的老古董了。
只有把他到手的王冠搶走,讓他感受到切膚之痛,他才會敬畏,才會想到要討好自己。
這種邏輯,雖然往往能夠成功,但也蘊含著極大的風險,因為這麼做會讓君王在敬畏之餘還有痛恨,塔列朗和每一個政權都相處不長久,每一個主子都對他又重用又痛恨,雖然表面上尊重,一旦有機會就想要擺脫他
拿破崙就是忍了塔列朗十年,最終忍不下去了,然後藉著他在西班牙事件上的消極態度,把他痛罵了一頓然後解除了職務,路易十八也同樣如此。
可是,現在塔列朗已經風燭殘年,根本就無需在意什麼長遠的未來了,對他來說,只要和一個新的君主共事幾年過過權力癮,然後就可以撒手人寰了。
而塔列朗親王的這番話,也讓蘇爾特找到了些許的共鳴。
「你說得倒也沒有錯,我們先要搶過權柄,然後才能贏得尊重。那好,我們就這麼辦吧。」
「接下來我們就馬上開始,現在已經是時不我待了。」
重新掌握權力的興奮感,就像是***一樣,一下子就讓這個老人振奮起了精神,一下子猶如年輕了幾十歲。
塔列朗此刻眼中精光四溢,臉色也是紅光滿面,雖然他身有殘疾,雖然他已經是風燭殘年,但是他眼中的光彩,卻讓人感受到了那種無情的魄力,彷彿這一副隨時會散架的身軀當中,還蘊含著無窮的精力。
而蘇爾特元帥雖然不像是塔列朗那樣明顯,但是
他的內心當中也頗為激動。
畢竟,他已經被投閒置散十幾年了,雖然這些年來他擁有元帥的頭銜,但是卻沒有任何實際權力,只能在南方的鄉村聊以自娛,甚至還去挖了煤礦——對於他這種野心勃勃的人來說,這何嘗不是一種酷刑折磨?
兩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彼此都遞給了對方一個勉勵的眼神。
「我還是覺得,你更傾向於那小子一些。」最後,蘇爾特又開口了。「雖然你並不明顯表露,但是你的所作所為,很明顯對他更有利。」
「哦!被你看出來了嗎?我還以為我掩飾得很不錯。」塔列朗開懷大笑起來。
蘇爾特元帥並沒有被他的笑聲所感染,而是疑惑地看著他,「為什麼?據我所知你和波拿巴家族鬧得挺僵。」
「鬧得僵才有趣,不是嗎?沒有恩怨,哪來故事呢?」塔列朗笑著回答,「我是挺欣賞他的——之前我們通訊過幾次,我非常贊同他在很多問題上的看法——以他的年紀,能夠擁有如此眼光,實屬難得。
而現在,在離成功只有最後幾步的時候還這麼謹慎,確實是很了不起的品質,很多
年紀比他大得多的人也做不到這一點。所以我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