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病倒了?
老人家年紀大了不管平時身體多好,但凡病倒總不是玩笑的事,幼清便喊採芩服侍她穿了衣裳重新梳了頭去煙雲閣,她到的時候除了薛明一大家子人都在裡頭,大家互相見過禮,薛思琴就問薛思畫:“怎麼突然病倒了?可知道什麼原因。”
薛思畫哪裡知道,她只有每日早晚下來請安,一日三餐的飯和薛老太太在一起吃,其它的時間她都待在樓上,便是身邊幾個服侍的丫鬟她也囑咐了不要輕易下樓來。
母親做了那種事,她知道自己如今在大家眼裡是什麼樣子的,既然見面也尷尬,還不如不見的好。
至於哥哥,她多多少少也感覺到了一些,可是那是自己的母親和哥哥,她能說什麼能做什麼,有的只有沉默!
薛思畫心力憔悴,只覺得自己若是今兒死了,說不定還是解脫。
她搖搖頭,有氣無力的道:“我也是聽到了樓下的動靜,才下來看的,祖母像是暈過去了,也不知什麼原因。”她嘆了口氣,拿帕子擦了擦眼角,“不過,她老人家定能逢凶化吉,平安無事。”
薛思琴看著這樣的薛思畫也只有嘆氣,母親說了,大哥和父親肯定是要分家的,她也覺得兩個房頭已經沒有住在一起守著一個家的情誼了,何必要捆在一起讓大家都難過,可是他們也不能不顧忌祖母的感受,若是老人家真的氣出個好歹來,不但父親和大哥的名譽受損,便是這三年的守制也耗不起!
“天還沒亮。”薛瀲皺眉道,“醫館裡的郎中也不知能不能請到。”顯得有些焦躁。
薛思琴拉著他坐下:“你走的我頭都暈了。”又嘆道,“祖母身體一向很好,定會沒事的。”
大家一起喝著茶熬到近丑時,外頭才聽到匆匆而來的腳步聲,薛瀲和薛鎮世一起迎了出來,兩個人一出門接著撫廊下的燈光就愣在了門口,薛瀲指著來人結結巴巴的道:“……怎麼是你?”
“怎麼不能是我,我也是郎中啊。”封子寒揹著手大搖大擺的上臺階,站在薛瀲面前,“是不是覺得有點受寵若驚?”
薛瀲點點頭,又點點頭。
確實是受寵若驚啊,薛瀲朝著房裡頭大聲喊道:“父親,封……封……封神醫來了。”
“從容,從容。”封子寒拍了拍薛瀲的肩膀,朝裡頭探了探,又朝薛瀲眨眨眼睛,捏著嗓子低聲問道,“那個漂亮小姑娘在不在?”
合著是奔著表妹來的,薛瀲臉上的笑容一僵,頓時不高興了:“神醫,您今年貴庚?”
“怎麼?”封子寒摸了摸臉,“我很老?不會啊,我出去人家只當我四十歲重生王牌特工。”
這麼說實際上是不止四十歲嘍?太為老不尊了,薛瀲頓時在心裡翻了白眼,推著封神醫進去:“您既然都來了,還是先去給我祖母瞧病吧。”
“你就告訴我小姑娘在不在不就行了。”封子寒不悅,瞪著薛瀲,“在不在?”
薛瀲皮笑肉不笑的不說話,那邊薛鎮世看不下去了,生怕封子寒這神醫跑了,有他在母親什麼病都不怕了,忙過來打圓場:“神醫快裡面請。”說著做出請的手勢。
封子寒不動望著薛瀲,薛瀲當然不告訴她幼清的事,昨天上午他盯著表妹看一點為人長輩的樣子都沒有,現在到好,一來就打聽表妹的事,這是幾十歲人做的事嘛,大晚上的傳出去表妹的名聲還要不要。
反正薛瀲不高興。
封神醫見他不說,就哼哼了兩聲,朝著裡頭喊:“方小姐,在不在?”
幼清本是和薛思琴在說話,聽到外面的喊聲頓時露出驚怔,這聲音……不會是封神醫親自來了吧?
薛家能請動他來看病,可真是臉比盆大的事了。
幼清繼續和薛思琴說話,當做沒聽見外頭的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