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姑父是動了怒。”幼清問道,“二嬸什麼也沒有說嗎?”
薛思琴搖搖頭,顯得很生氣:“父親不過要十萬兩還是急用,二叔明明是答應了的,卻是轉眼就不見了蹤影,分明就是躲著父親的,如何能不生氣。”說著微頓又道,“二嬸咬定了不知道,其它的什麼都不說。”
劉氏當然不肯說,她根本就沒有辦法解釋薛鎮世的去向,只要鬆口她們私下裡走私海運的事就不可能瞞的住,這麼大的事情連她都不知道薛鎮揚會如何動怒,會不會將他們夫妻綁了送衙門去也未可知。
“二叔也真是的。”薛思琪一副難以理解的樣子,“有什麼事一家人不能商量,非要跟躲債似的,弄的大家都很難堪。”說完託著腮輕蔑的道,“我還當咱們底子多厚實呢,沒想到十萬兩也能逼得大家分崩離析。”
“你少說兩句。”薛思琴慍怒,“當下是先把父親的事辦妥了。”
幼清在羅漢床上坐了下來,隔壁薛鎮揚的聲音隱隱傳了過來:“……可見我平日對你們太寬厚,全然不將我這個兄長放在眼中,往後我也不指望你們怎麼樣,等這件事結束後就把家分了。”又道,“你們是回泰和還是自立門戶,將來是潦倒落魄還是大富大貴也和我沒有半分關係。”
連分家都說出來了,可見薛鎮揚是真的氣恨了。
“大哥口口聲聲找我要人,我還要找大哥要人,如果不是因為大哥急著要錢,冬榮又怎麼會急著出去,又怎麼會下落不明。”劉氏絲毫不退讓,“如果他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就是你不分家,我也要分的,不但要分家,我還要去找朝中的各位大人評評理,看看這件事到底是你理虧,還是我們有錯。”
劉氏真是好口才,這個時候了還能把二老爺失蹤的事怪到姑父頭上,倒打一耙!
“好,好!”薛鎮揚指著劉氏,“好的很,好的很!”
薛思琪都聽不下去了,騰的站起來,氣呼呼的道:“二嬸話說的可真難聽。”她掀了簾子就要去對面,薛思琴拉住她,“你過去做什麼,難不成要和二嬸吵架?你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劉氏再不好,可也是長輩。
“你看她把父親氣的。”薛思琪急的不行,薛思琴心裡也難受的很,母親不善言辭,父親一個男人哪裡能和女人鬥嘴皮子,可是……她皺著眉頭在房裡來回的走,就聽到對面陸媽媽道,“二太太果真是好本事,這話說的奴婢都聽不下去了,今兒便是得一頓板子,奴婢也是忍不住的。”她說著一頓就拔高了聲音道,“家裡賬上明白寫著多少銀子,大老爺不過拿個零頭都不到,您和二老爺就推三阻四的,也說不出個到底是因為什麼事。大老爺可不是那無端逼迫人的,二老爺明明是答應了,轉眼他就拍了屁股躲出去了,一家人,二老爺這不是有意讓大老爺著急,讓大家難堪嘛。”又道,“二太太不分青紅皂白的,三兩句就把錯怪在大老爺身上,您說要去報官,好吧,您報便是了,到時候也正好讓官府的人幫著查一查,這賬上百萬兩的銀子到底是個什麼去向。”
劉媽媽這一番話一點餘地都不留,劉氏氣的不行,回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冷哼一聲,“你們有本事就將二老爺找回來。”話落拂袖出了門。
秋翠和叢雪一人一邊扶著劉氏往對面而去,劉氏氣的手臂直抖,沉聲問道:“二少爺那邊還沒有訊息?”
“二少爺派人回來說他帶著人出城去了,讓您放心,他一定會將二老爺平安帶回來。”秋翠低聲說著,“大老爺也派人在找,那些人如果還在城裡,就不可能沒有一點蛛絲馬跡。”
劉氏就是想不明白,雁過留聲,蛇過留痕,京城再大可對方只要來過,就不可能一點線索都沒有,更何況還帶著薛鎮世!
“我們到侯府去。”劉氏現在只要呆在家裡就難受,薛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