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日已過,聖上若就此不提,我們恐已無合適的法子。”
宋弈就朝鄭轅看去,鄭轅回視他一眼,又看著眾人,淡淡的道:“諸位可還記得陶然之的“扶乩之事”?”
大家當然記得,當初陶然之以“子啟生,異心亂政”一卦和嚴安汙衊宋弈異心亂政,若非當時宋弈謹慎收斂,怕是已經被這一卦結了性命!
“你的意思是效仿陶然之?”郭衍不解,凝神問道,“可如今後宮之中只有一個張茂省,他和蔡彰同流合汙,雖說立場不明,可斷不會輕而易舉的來幫我們。”
宋弈喂喂你一笑。
“大人只知道張茂省是蔡彰推薦給聖上的,卻不知……”鄭轅說著一頓,道,“蔡彰和張茂省卻是由鄭某介紹相識的。”
郭衍一愣,廖傑一忍不住露出個啊的口型來,指著鄭轅道:“鄭督都,你藏的真夠深的?”
“倒不是藏,只是我一直與張茂省交集不多,也無需他的相助,所以,便沒有提起過此事。”鄭轅輕描淡寫的說著。
郭衍和單超對視一眼,又去看薛鎮揚,薛鎮揚道:“那鄭督都的意思是,可以讓張茂省再卜一次卦,若卦象顯現,聖上會相信嗎。”
“此事鄭某不敢肯定,要問張茂省方可。”鄭轅頷首,又道,“但,或許可以一試。”
單超捋著鬍鬚,沉聲道:“此事我們要仔細商議,力求做到自然求真,也不可暴露張茂省和鄭督都以及我等的關係!”
“那是自然。”鄭轅頷首。
有了鄭轅這一番話,大家的心裡總算是安定下來,廖傑喝了半盞的茶,忽然轉頭過來看著鄭轅,問道:“那這麼說來,蔡彰和鄭督都也是關係匪淺了?”
“以前是。”鄭轅知無不言並無隱瞞的意思,“只是大殿下一事之後,他與我來往已經甚少,我看他似乎對海禁一事頗為上心,倒不知為何!”
這麼說蔡彰和鄭轅沒什麼關係?幼清聽著微微一愣,因為她一直以為蔡彰和鄭轅私下裡還是有來往的,當初蔡彰去薛府鬧騰周文茵的婚事時,鄭轅還陪同一起的,兩個人的關係看上去很不錯……
如果蔡彰和鄭轅關係不似從前,而他又看似控制了張茂省,那麼,蔡彰最終的目的是什麼呢?
幼清朝宋弈看去,宋弈也正朝她看來,兩人正在想同一件事。
等大家一散,幼清和宋弈並肩往內院走,她低聲道:“我總覺得這件事是倭國做的,可是單憑倭國人自己並沒有這麼大的膽子,他們難道就不怕觸怒了大周?你說……他們是不是有什麼依仗,又或者和什麼人達成了共識?”
“你是說裡應外合?”宋弈挑眉看著幼清,幼清點了點頭,道,“不排除這種可能。”
宋弈牽著她的手,點了點頭,道:“現在還沒有證據。不過,雖是猜測,也要證實,只要有人做了,就必然能查出來。”
“嗯。”幼清點了點頭。
第二日,幼清第三次藥浴,這一次比前兩次感覺要稍微好一些,但因幼清身體越發的虛弱,出來後依舊和前兩次一樣昏睡了一天一夜,第二天中午方才醒來,等三日後第四次藥浴時,她已經連坐在浴桶裡都要蔡媽媽和採芩兩邊扶著,否則便會往下滑要栽進水裡。
宋弈把她抱回床上躺好,幼清的呼吸又輕又緩,他在她唇角親了親又親才出門去,江淮在門外候著,見著他出來便回道:“爺,臨安傳來訊息,說倭國商隊在寧波登船後,趁夜槍殺了沿岸的漁民和商鋪,死傷約有數百人!”
宋弈眼睛一眯,眸底又冷又厲,他冷聲道:“如今人在何處?”還真的被幼清猜對了,這些人,真的不是商隊,而是一幫狼人喬裝而成,上了岸便開始燒殺搶奪,儼然便就是倭寇。
根本不用他動手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