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雲閣,薛老太太坐在炕頭上,薛梅眼睛一紅跪在了薛老太太的腳邊:“娘!”薛老太太也紅了眼睛,愛憐的摸了摸女兒的頭髮,“總算是來了,路上可還順利。”
陶媽媽扶著薛梅起來。
“路上挺好的,雖病了兩回可到底是小病,沒有大礙的。”她在薛老太太身邊落座,心疼的看著她滿頭的華髮,“您這頭髮……”
薛老太太無所謂的笑笑:“人老了就該有個老了的樣子,哪能跟你們似的。”說完就看見方氏笑眯眯的站在這邊,她道,“人也到了,你就先忙你的去,我知道花廳那邊人客還沒有散,也不是小事,你也別不放在心上怠慢了人家。”
“是!”方氏還想和薛梅說幾句,可一想到花廳裡的客她也坐不住,就起身和薛梅還有薛老太太打了招呼,“那我就先過去,等晚些我再來陪你說話。”
薛梅笑著起身:“嫂嫂我送您。”說完執意送方氏出了門。
方氏一走薛思琴便知道薛老太太這是有話要和薛梅單獨說了,就笑著找了藉口帶著薛思畫走了。
房裡只剩薛老太太並著女兒和外孫女。
“不是說前幾日就該到的嗎,怎麼今兒才到,說是生病,現在好了沒有,可要請了大夫瞧瞧?”薛老太太等人一走,便拉著薛梅的手仔細打量,薛梅笑著道,“娘,我也不是紙糊的,一生病我們就將船靠岸了,找了大夫開了藥,幾日就好了,您就放心吧重生在美國。”話落,餘光看了眼垂著頭的周文茵。
薛老太太點點頭,道:“那就好,我真擔心你因為著急在路上再出什麼事。”又問道,“我的糖哥兒好吧?”糖哥兒是周文茵弟弟周文原的乳名。
“好,如今個子都快有我高了,聲音也開始變了,說起話來不認真聽都聽不清。”薛梅笑著,聲音不高不低,“他喜歡陶藝,跟著師傅燒那茶壺,一把把的親自打磨雕刻畫紋特別的精美,這次上京我還特意帶了幾幅來,一會兒拿出來給您瞧瞧。”
“好,好。不過不能荒廢了學業。”薛老太太很高興,薛梅微微一笑,點頭道,“您就放心吧,這孩子雖算不得聰明的,可倒還聽話乖巧。”
薛老太太欣慰的很:“你養的孩子都是乖巧的。”說完望著周文茵,“我們茵姐兒也是那頂頂懂事乖巧的。”
周文茵沒有說話,薛梅則是淡淡一笑。
“原想等過兩日再和你說的,不過趁著現在沒有旁人在,我把他們的婚事和你說一說。”又道,“我想著兩個人年紀也不小了,文茵又比泰哥兒年長一些,此事宜早不宜遲,我看就今年內辦了吧。”
薛梅端了茶盅喝了口,才問道:“這事兒……大哥和二哥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薛老太太想起那些糟心事就不高興,“小孩子不懂事胡鬧,就要我們長輩跟著收拾妥當了,要不然這一輩子可就毀了。”
薛梅放了茶盅,握著薛老太太的手,感激的道:“也得虧您在京城,要不然這事兒還不定鬧成什麼樣兒。”又道,“至於婚事的事,我才來,泰哥兒我都好些年沒見著,也要讓我看看人才好,您說是不是。”
母女兩個說話當然是有什麼說什麼,薛老太太根本沒有多想,只道:“也不急著這幾天,等琴丫頭出嫁了我們再坐下來議論也不遲。”
“是。這事兒由您做主我都不用動腦子了。”薛梅輕輕笑著偎著薛老太太,“能見著您可真好,在外面千好萬好的都不如跟娘離的近!”
薛老太太像是吃了蜜糖一樣,都說女兒貼心果真是不假的,她的兩個兒子,一個太涼薄一個太渾了,沒一個靠得住,如今薛梅來了才讓她一掃胸口的窒悶之氣!
“多住些日子,我看不如過了年再走,到時候天氣也不熱,在路上也好走些。”
薛梅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