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著眼睛望著宋弈,抓住他的後半句追問:“你怎麼知道盧恩充?背後的人果然是你!”她站了起來,盯著宋弈,語氣不善的道,“你為什麼要抓盧恩充,你的目的是什麼?你給我卷宗看,又想盡辦法來暗示我當時的案子之複雜難以想象,根本不是我一己之力能做到的,你這麼做是不是就是想讓我知難而退?你到底想幹什麼?!”
她一連串的逼問,宋弈卻依舊姿態輕鬆,對比幼清的惱怒,他神情愉悅不已:“方小姐想多了,宋某沒有抓他,就不存在目的之說,至於卷宗之事,宋某實在是一片好心,沒有半句假話,方小姐確實是誤會了。”
幼清根本不相信,覺得眼前這個人心機深沉狡猾多端,你根本不知道他哪句話是真的,哪句話是假的,幫你是真的幫你,還是另有目的,外頭皆傳他有魏晉之風,以她看,他根本就是虛偽嬌作,裝腔作勢。
“話說到這個份上,我也不用隱瞞,且問你,戴望舒可是你的人?你那天是不是故意在土地廟碰見我,好方便帶走戴望舒已是十年蹤跡十年心。”幼清板著臉,眉宇間滿是她壓抑著的怒氣,宋弈眉梢一挑,反問道,“你覺得以戴望舒的身手,需要我出面帶她走?”
幼清被他噎住,冷聲道:“虛偽,敢做不敢擔的小人!”說完,她拂袖轉身,“宋大人不必再找理由嚇唬我,這件事我絕不會回頭,你若嫌我妨礙你的籌謀,也不必手下留情,儘管使出你的招數罷了,我若不敵那是我技不如人不怪你,可只要我還活著一日,這件事我非做到底。”話落就朝外頭走。
“方小姐。”宋弈難得露出一副無奈的表情,“你為何不問問你父親的意見?”
幼清頓足,回頭看著宋弈,道:“問不問父親的意見是我的事,宋大人管的未免太寬了點。”她說完掀了簾子就出了門。
宋弈望著幼清的背影搖搖頭,咕噥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話落他端了茶自顧自的飲了起來,忽然門簾子一掀幼清又重新走了進來,站在門口,她道,“應該是你走,這裡是我家!”
宋弈抬頭,望著幼清,小姑娘今兒穿著件茜紅色纏枝紋妝花褙子,梳著垂柳髻,別了一直指甲蓋大小的貓眼石華勝,垂著銀色的流蘇墜在鬢角,面龐因為生氣粉嫩嫩的,就這麼站在門口,像是誰在新開的海棠花上潑了水,嬌豔欲滴的綻在枝頭,生氣勃勃的透著無限美好。
他眼中一凜,隨即哈哈笑起來,爽朗的聲音肆無忌憚的迴盪在幼清耳邊,幼清暗怒,皺著眉冷聲道:“莫欺少年窮的道理雖說的是男子,可有時也不是不能用在女子身上,咱們之間的賬,總有慢慢算的時候。”話落,她啪的撩開簾子掛起來,“請走,不送!”就算沒有盧恩充的事,他的人把路大勇打成重傷,這筆賬她也不會忘。
宋弈收了笑聲,可眼角眉梢還是毫無顧忌的衍出笑意來,他望著幼清愉悅的道:“你打算怎麼做?”
幼清面無表情的看著她,換緩而道:“想和你算賬,我不是沒有辦法,你將盧恩充安置在通州,可見你根本就沒有隱藏他的意思,或者說,你根本就是胸有成竹,肯定不會有人找得到他……既然這件事有跡可循,我能查得到,別人也會輕而易舉的查得到,我只要找個姑娘到府衙去敲鼓鳴冤,告訴府衙大老爺,說盧恩充欺辱她……你想,府衙的人會怎麼做,或者我再手段狠辣一些,直接將那女子殺了,再讓她的家人一口咬定是盧恩充做的,你就是有再大的手段,也不可能讓府衙將人命官司草草結案,更何況事情還在京城,那麼多人盯著看著。”
宋弈微微正色。
幼清頓了頓又道,“只要將盧恩充推到人前來,我再花點銀子賄賂個御史寫封彈劾的奏章,彈劾三寺會審不嚴謹,甚至某一位大人尸位素餐,辦事敷衍,這件事又會上了另外一個高度……宋大人姓宋,這可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