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媽媽了。
等從智袖院出來薛思琴藉口針線上有問題找了陸媽媽去說話,也不拐彎直接問道:“今天這主意是您出的?”方氏是她母親,她是什麼性子薛思琴怎麼會不知道,這樣的事怎麼也不可能是方氏拿的主意。
“是奴婢的主意。”陸媽媽一口攬下來,又道,“您是不知道……”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大小姐大約也沒察覺,奴婢回想以前的事真是越想越生氣……比如說年貨的事,大太太都和邱記定了,二太太一句話愣是改了,害的周長貴家的去被人一頓罵了出來,這事兒也就罷了,您還記得春荷嗎……”
薛思琴當然記得,春荷在幾個丫頭裡年紀最大,也不知怎麼被二叔看中了,想討了去,還沒等二叔和母親提出來,春荷去街上買東西時就被人……她還清楚記得春荷瘋瘋癲癲的樣子,嘴裡翻來覆去的喊著王代柄……
他們當時以為春荷和王代柄有什麼,母親還想做個主全了好事,就問王代柄的意思,豈料他一口回絕了。
“媽媽什麼意思?!”薛思琴手指尖冰涼,不安的等著陸媽媽的回答。
陸媽媽思索了片刻,斟酌了一番回道:“春荷不在了,這事兒也只能猜測,現在細想覺得當時疑點很多罷了。”
薛思琴輕輕顫抖起來,皺著眉頭聲音微微拔高了一些:“您想多了,咱們兩房住在一起這麼多年,二嬸什麼樣的人咱們都看的清清楚楚,她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她說著一頓又道,“是誰和您說這些話的?”要不然陸媽媽早不想晚不想,偏偏這時候去想。
“沒有人。”方表小姐說的對,別人看不清不怪她們,畢竟都是一家人住在一起這麼多年,換作誰都接受不了。但是她們要仔細睜著眼睛,看清楚所有人的一舉一動,沒有傷人意卻不能沒有防人心。
薛思琴盯著陸媽媽看了一會兒,終於嘆了口氣,道:“我知道您心疼母親護著我們兄弟姐妹,可是家和才能萬事興,咱們沒事挑事,惹的大家都不高興又何必呢飛天。”她說著一頓,“還有件事我沒有告訴您……”她把春雲和鍾大的事和陸媽媽說了一遍,“這件事蹊蹺的很,我定要細細的追查下去。”
陸媽媽坐在一邊安靜的喝著茶,半天都沒有說一句話。
幼清舒出口氣在炕頭靠下來,採芩埋怨的道:“您身體不好,還陪著站了那麼久,天那麼冷奴婢瞧著都心疼。”
“我又不是紙糊的。”幼清笑著道,“動一動反而好。”
採芩嘆了口氣,擔憂的在炕邊坐下來,給幼清捏著腿低聲說著話:“您這樣用心良苦,也不知道姑太太能不能明白,要是對您生怨怎麼辦?到最後反而落的兩面難做人。”
“若真是這樣那就是我失算了。”幼清漫不經心的翻了個身,指了指院子裡,“沒了春雲做耳報神,以劉氏的性子定會派人盯著我們的,你這兩天留心一點,若是發現了也別聲張,悄悄來告訴我。”
採芩聞言一怔,頓時變了臉色:“不會吧。”她朝外頭看了看,心有餘悸的道,“要不然和全婆子說一聲,讓她晚上在外面值夜吧。”
“怕什麼。”幼清笑道,“她又不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採芩依舊不安。
周文茵回到房裡,半安就皺著眉頭有些想不通的道:“奴婢套了半天的話,她支支吾吾也不肯說,但聽她的話音,只怕這件事不簡單。”
“沒有人指點,大舅母不會這麼做的。”周文茵胸有成竹,“就是不知道這人是散了兩房的關係對他有什麼好處。”她說著微微一頓,就想到了在泰和的薛鎮安。
三舅舅一直不願意窩在泰和,難道是他動了什麼手腳?!
想了想她又覺得不可能,三舅舅素來怕大舅舅,他應該沒有這個膽子才對。
那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