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恪知道術業有專攻,一名歷史生的主業是認真研究歷史典籍,吸取經驗教訓,提點好建議、做點好事情,如能寫出一部歷史典籍就更好了。
在他寫不出一部歷史典籍的情況下,總結歷史經驗就是必須的了。
歷史就是一部總結報告。
就像北宋王朝,它的主要問題就是重文輕武、因循守舊,致命問題則是缺乏與敵拼死一搏的膽量,
就像大明王朝,他的問題是放著大好的海上力量卻不用,鄭和同志本可以成為第一個殖民者的。
而清朝......
想到清朝他就發現自己的思路跑偏了,他應該研究的是漢盛歷史,宋元明清史只能暗地裡研究。
那麼大漢歷史的特色是“寇可往我亦可往”,“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
大盛歷史的特色是威震四方、萬國來朝,從盛人中找個瘦子非常難,只能以肥為美。
想起這個王朝他就感覺自豪,還發現自己想錯了,這兩個朝代不是王朝,而是帝國,大漢帝國、大盛帝國,接下來就應是大興帝國。
帝國主義思想挺激勵人心的,想到大興帝國他就激動,再一想帝國史可能有他的名字就愈發激動。
歷史生對青史留名這種事有種偏執,這是大學專業給他留下的後遺症。
這時他就在空想自己在帝國史上的名聲。
想到這個問題他就想到了司馬光,還斷定司馬光不會給他留個好名聲,殺俘就是他的汙點。
這樣一想他就決定自己寫歷史,還想到就做,拿起毛筆在宣紙上寫下,“陳恪、大興帝國之精忠報國者...”然後提筆發呆,他沒法給戰場上的大勝合理化,寫來寫去很容易給自己寫成神棍。
正琢磨中,卻聽身後有人說話,“陳恪、大興帝國之最懶者,出個主意就沒影,就按這個寫。”
這道聲音讓陳恪嚇一跳,急忙回頭,卻見李昭、包拯、王安石站在身後。
說話的是李昭,翹腳看字者是王安石,包拯卻在點頭,一副此言甚是有理的模樣。
見他三人出現在自家書房,陳恪的第一反應是急忙放下毛筆,手忙腳亂地收起宣紙,然後怒喝一聲:“來人。”
李昭立刻阻止,“你不要遷怒下人,老夫奉皇上口諭,他們不敢阻攔。”
這話讓陳恪驚詫地問道:“皇上讓您直入我的書房?”
“皇上沒這麼說...”李昭否定,“皇上讓我來麥園看看,準備給你換個侯府,但不要打擾你。”
李禎好意,但陳恪斷然拒絕,“不換。”
見他態度堅決,李昭竟然說道:“你別後悔,興京城寸土寸金,老夫可是好不容易找到這個地方,這處府邸原是韓王李普的王府,金碧輝煌、美輪美奐。”
李昭誘惑他。
他抵制誘惑,“我從一名舉人,半年之內授侯爵、任觀文殿直學士,心裡已經誠惶誠恐了,住在麥園都感覺好似夢裡,再搬進原韓王府,可能就一命嗚呼了。”
聽他說出不吉利的話,李昭、包拯、王安石一齊低喝:“禁言。”
他也發現口誤,急忙說道:“這是被嚇的,口誤口誤,不算數。”
然後喊一聲:“上茶。”
不用他喊,侍女已端著茶壺走進來,低聲問道:“夫人問:‘是否留三位貴客用餐?’”
“當然...”陳恪笑道:“為表敬意,我會親自下廚給三位貴客燉個白菜,去準備吧。”
聽這話王安石立刻阻止,“不用,直學士下廚煙熏火燎,還只會做白菜,我是不敢吃的。”
聽這話李昭和包拯發出笑聲。
陳恪驚詫地問道:“誰說的?”
“興京城裡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