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家丁來到劉衍的遊擊署衙,拿出腰牌通報一番之後,便大搖大擺的進入府中,徑直來到前院正堂內。
毛興乙進來之後,一邊環視四周,打量著劉衍這邊的陳設,一邊找了個話題說道:“呵呵,劉遊擊好興致啊,這是在讀……論語?”
劉衍無語的放下手中的書籍,只見封面上寫著《呂氏春秋》幾個字:“看來毛遊擊認識的字不多啊,我是看春秋的!”
毛興乙臉色一僵,冷哼一聲,隨即拿出一份公文,重重的放在桌案上,說道:“說正事吧:這是參將大人的軍令,命劉遊擊即刻籌辦三千套鎧甲、八千杆長槍,刀盾弓弩等各一萬副,另外你新軍一般的燧發鳥銃也要準備五千杆,限期十日備齊,起運送到城中校場,由參將大人調配各部!”
劉衍拿起那張軍令看了看,然後淡淡的說道:“這麼多的兵備,足以裝備一、兩萬的精銳兵丁了,我一個小小的遊擊將軍哪裡有?參將大人這是故意為難我了。”
毛興乙冷笑著說道:“劉遊擊,我奉勸你一句,還是老實一點好。今日我既然到了這裡傳令,就說明參將大人已經拿到足夠的證據,這些兵備看上去數量巨大,但是對你劉遊擊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此事絕非為難。”
“哦?”
劉衍在鰲山衛浮山前千戶所興建兵甲督造處新址,本就沒想著隱瞞,畢竟動用大量民夫和工匠大興土木,想瞞也是瞞不住的,張友勳等人能知道是肯定的,他們不知道才奇怪了。
只是劉衍沒想到,張友勳竟然打起了兵備的主意,而且還是準備強取豪奪,直接過來下令徵調,真是臉大!
劉衍問道:“你剛才說了證據,是什麼證據,你能拿得出來嗎?”
毛興乙洋洋得意的拿出幾張草紙,放在劉衍面前,說道:“劉遊擊仔細看看,這上面便是浮山前千戶所這段時間以來,運入鐵料、木炭等各種物資的數字。”
劉衍拿起來翻看著,毛興乙自以為得計,便繼續說道:“劉遊擊可要看仔細了,這麼多的物資運了進去,新建的兵仗工坊規模又那麼大,能打造出多少兵備?你劉遊擊以前又囤積了多少兵備!參將大人才徵調這麼一點,已經很給你面子了,不要不識……”
毛興乙話還沒說完,便吃驚的看向劉衍,只見劉衍笑著兩手一撕,將那幾張草紙撕了個粉碎,隨後碎紙屑滿天飛。
“毛遊擊,你的證據在哪裡,我怎麼沒看到啊?”
毛興乙惱怒不已,仍然大聲說道:“我、我還有手抄本,你撕了也沒用!”
“隨你。”
劉衍說道:“我當著你的面將這幾張廢紙撕了,那是給你面子。否則就憑几張廢紙,就想過來敲詐我,笑話!”
毛興乙憤怒的拍著桌子,大聲說道:“鐵證如山,你如何狡辯!”
劉衍問道:“那我問你,你那些所謂的證據上,有本遊擊的簽字嗎?”
“這、這沒有。”
“那就對了。”
劉衍猛地站了起來,指著毛興乙的鼻子,大聲說道:“老子沒簽過的紙,就是茅廁裡的屎!你要是再胡攪蠻纏,就別怪我不講情面,讓人將你趕出去了!”
“好你個劉衍,算你狠!”
毛興乙怒聲說道:“不過參將大人的命令在此,即便是鬧到盧督臣和顏撫臺那裡也是一樣。你劉遊擊是兵,是兵就得聽令,到了時日,劉遊擊要是拿不出兵備來,我看你如何向參將大人交代!”
“哈哈。”
劉衍大笑著說道:“我劉衍的確自造兵備,但是卻自用不足,你回去之後可要如實稟報給張參將,也算是交差了。要是張參將依舊不依不饒,我看也別等十天了,這兩天就過來好了,大家直接撕破臉,看誰吃虧!”
毛興乙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