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誰不知道呢?裴夫子剛來不懂規矩,得罪誰不好,偏偏得罪鄭夫子!
這老頑固,就連縣令見他都退避三舍……
裴噙玉的腳步在房門外停了一會兒。
該忍的!
但今日,不知為什麼,他就不想再忍。
腳步一拐走進了天字號堂門口。
身形清瘦的男人,站在這兒,手裡拎著一個食盒,身上穿的是微微泛白的衣服。
但不知為何,以前身上多少有些陰鬱的裴噙玉。
今日,看起來格外不一樣。
“鄭夫子,尚能飯否?”裴噙玉望向鄭夫子,薄唇輕輕一勾。
他問的唇邊含笑,很是無辜。
但學堂裡,倏忽間傳來鬨堂大笑。
鄭夫子剎那間,臉色也是鐵青。
都是讀書人,誰不知道這個梗呢?
“尚能飯否?”廉頗老矣,尚能飯否?!
裴噙玉這是嘲笑鄭夫子老!
“豎子!豎子!”鄭夫子氣得差點厥過去,臉色來回變幻,手裡緊握著書卷,好像枯樹般指節都發白了。
“鄭夫子有禮。”裴噙玉抱抱拳,轉身走了。
裴噙玉不該這樣的。
可他就是這樣了,又如何呢?
走出學堂,裴噙玉才漸漸感覺出,他好像神清氣爽,這狀態,非常好!
多日做不出的文章,突然有了思路,壓在心上的大山,突然搬開了。
……
“裴夫子,這是有何奇遇,今日所作文章,頗為不俗啊?”
“呵呵,是不是跟鄭夫子……所以,心思順了,一切都圓滿了?”
“非也非也,要我來看,裴夫子這是……成長了!”
幾個夫子聚在一起。
裴噙玉聽著,聽著聽著,不知怎麼,臉突然就紅了,從脖頸出泛起了緋色。
是的,他不一樣了。
以前大家都說,大丈夫成家立業,娶妻生子。
他也娶親了,沒感覺到不同。
可如今,他果真不同。
把那人放心上,人站在這世間,一些過去能容忍的事,突然不能容忍了。
因為他不是一個人,他也要成為一棵大樹,為她遮風擋雨。
宋念念感受不到裴噙玉的心路歷程。
只是,生子系統突然告訴她,不知為何,裴噙玉對她的好感度,波動得厲害,好像不斷上漲?
宋念念,“那你看看,我對他的好感度,是不是也波動得厲害?”
剛睡過。
只要是跟對方睡得比較滿意的,很難不漲好感度。
這,不是感情,是生理,是人性。
生子系統,“還好呢?並沒有什麼上漲!”
宋念念“嗤”的一下笑了。
當然,裴噙玉昨夜也算手忙腳亂,和他相比,宋念念當然上漲不多。
一邊笑,一邊把手裡的活做完。
宋念念繼承了原主的身體,自然也繼承了她漿洗的工作。
論起在古代賺錢,宋念念真沒什麼成功經驗。
以往,她試過在京城賣小餛飩,但沒做幾天,就被人直接弄走,小餛飩攤自然停了。
所以乖乖做漿洗吧……
用她服用丹藥,皙白得毫無瑕疵的手,去揉搓那些粗布葛衣。
生子系統裡,沒有幫助勞作的。
只有【強身健體丹】,服用後,身體更結實了,長時間漿洗,腰部酸腿不疼,好像也有異曲同工之妙?
“裴家娘子,你今日干活,怎麼看著比往日細緻些,速度卻不見慢呢?”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