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名聲就是齊國公唯一的嫡妻,而就是她就是唯一的那個嫡妻,也並不是因為她深愛夫君寵愛,而是齊國公隨了他的祖父,不想像他的父親那樣縱情聲色敗壞根底才杜絕納妾之事,謝慧齊本人的能耐是一直籠罩在齊國公的光環之下的,就是這些年她把國公府打理得井井有條,在外人看來,也是她應該做的,並不算什麼能耐。
對很多人來說,尤其那些與謝慧齊同代,身份在同一個等級的夫人們來說,她們興許還要比謝慧齊更要厲害一些。
和寧自不是這樣想謝慧齊的,但她之前確實與謝慧齊打交道打得很少,她也受外邊的說道影響,覺得大郎二郎敬佩的這個姐姐除了賢淑,惹人憐愛之外,確實也覺得她是個幸運至極,受老天眷顧,賜了她一個好夫君的人。
但住進來後,日日跟著謝慧齊行走青陽院與鶴心院,這才發現,她之前對謝家大姐的感覺大錯特錯。
在國公府這個家裡,所有的事情都是聽這個大姐命令的不算,且就是國公爺,也是按著她的話來做的——這點看起來不明顯,但和寧自看到阿姐讓國公府哪個時辰歸家,呆在青陽院跟老夫人呆在一起要怎麼做等等章程國公爺連頭都沒點,就一一照辦後,她確實是心驚的。
等到阿姐交她做帳冊,查帳冊,告訴她數百種物價,告訴她怎麼判定物價的起伏後,和寧就把以前對大郎這個姐姐自以為是的感覺都收了起來。
只有親眼見了,親身體會了,她才知道大郎二郎他們這個姐姐的學問,就是比起她父親來也不會低上些許,且在有些方面要比她父親更要高明幾分。
這高明幾分體現在她的務實上,她甚至清楚知道萬里之外江南年每月的物價波動,二十年之前的有,十年之前的臉,一個月之前的也有。
但饒是如此,她也道她知道的不能算通透,因為人算的變化是跟不上形勢的變化的,這就是所謂的人算不如天算,而人所能做得出的最穩當的辦法就是在有能力的情況下多給自己留幾條退路,但往往,很少有人能具備這種能力。
就是國公府這種一等伯侯家,能做到的最好的就是隨著世道的興衰而興衰,過了,就過猶不及,遲早被人清算。
和寧受其父親教育長大,本身見識不凡,跟著謝慧齊學了幾天,大波與她父親相似,但又不同的學識與觀佔向她襲來,所以一天醒來最想做的事是收拾打扮好去阿姐那,大郎要出去,晚上是不是會回來都不是她最關心的事了。
謝晉平問清楚她跟阿姐在學什麼後,道了好之後嘴角還有笑,清晨兩夫妻的床都起得早,和寧還迷迷糊糊,他還能幫和寧穿好衣裳,都用不著和寧的丫鬟。
一般富貴家裡的下人都是貼身跟著主子們的,但謝晉平是跟著姐姐長大,後來也是呆在姐姐,姐夫身邊長大成人的,姐夫兩夫婦屋裡是從不留下人的,他阿姐對此的說辭是夫妻倆呆在一塊親近的時間都不夠,哪有下人的什麼事,所以他成婚後,跟和寧商量了一下,也把和寧身邊的幾個下人打發到了外邊,頂多就是讓下人睡到對屋去守夜。
國公府大,但最大的還是當屬鶴心院了,國公府夫婦的內臥跟外屋隔著好幾丈,都是普通人家一家那麼大的距離了,所以僕人守在外屋也是離得甚遠了,但謝晉平夫妻倆住的院子沒那麼大,和寧帶過來,侍候她的下人住在外屋也離得近,但一察覺到主子們醒來就進來的僕人在頭幾天也是被姑爺連著嚇了,她們進來不是看到姑爺在幫郡主穿衣裳,就是幫郡主在梳頭,這天一進來還看到姑爺在幫郡主穿鞋……
下人們都嚇傻了。
和寧倒還好,自大郎說過他是這般照顧二郎長大的,就是現在他偶爾也幫二郎穿衣梳頭後,她也就受著這份好了。
大郎愛照顧人,對她來說是好事。
她也是會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