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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坐下來看書,讀報。未完成的《太陽照在桑乾河上》的續篇《在嚴寒的日子裡》,一擱將近十年了。1955年批判“丁、陳反黨集團”之前,她已經寫了八萬多字,災難突然降臨,這未寫完的長篇著作就只好壓在箱子底下。現在,丁玲生活在人民中間,人民給了她新的力量和勇氣,於是她萌發了要把這部未完成的著作寫完的念頭。然而,就在這時,一場更大的災難席捲中華大地,災難刮到農場,首先落到了她的頭上。抄家、批鬥、蹲牛棚,她受到更大的折磨……

北大荒人理解她,從心裡尊敬她,在她遭受磨難時,北大荒人暗暗地都在保護她。農場的造反派受到北京來串連的“小將”們的煽動,慫恿一群中學生去揪鬥丁玲。她們用高音喇叭,狂呼“打倒丁玲”。有些家屬,就偷偷把孩子拉回家去,狠勁地揪著孩子的耳朵說:“你再敢跟著喊打倒丁玲!我就把你的嘴撕破。”老丁關在牛棚裡,半夜有人輕輕敲著窗戶,輕聲地說:“老丁,你要買肉,買雞蛋嗎?我替你送來。”老丁的心一酸:“多好的北大荒人呵!”在批鬥高潮時,六委50多戶家屬,也分成兩派,可是,兩派的人,誰都不揪鬥老丁。他們看到老丁被鬥,坐飛機,都含著淚花,不忍心看下去,都偷偷地溜回家了……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在寶泉嶺農場(3)

丁玲第一次被“揪”出去戴高帽子游街回來時,陳###如刀絞。丁玲卻平靜地對陳明說:“我很想寫一封信告訴孩子們,媽媽今天經受住了考驗。造反派小將要我當反派,我就當一次反派。演戲總得有人演反派的。可惜,我現在不能給他們寫信。”

丁玲和陳明從湯原到寶泉嶺來時,農場場長高大鈞按王震部長的指示,安排他們夫婦倆住在農場招待所的兩間寬敞的房間裡。“文革”一來,他們被趕到一間只有7平方米的泥草屋裡。遊鬥之後,再次被掃地出門,進“牛棚”隔離反省。他們各自被單獨關在一間小屋裡,白天勞動,晚上寫“交代”,彼此不能見面,更不得交談。丁玲的小屋有一扇玻璃窗,造反派們萬萬沒想到,就是這緊閉的小窗,成了丁玲和陳明互通心聲的“秘密聯絡路線”。遺憾的是,窗外懸有一條曬衣服的繩子,幾乎每天都掛滿了農場職工晾曬的衣物。丁玲必須從衣物間的縫隙,才能看到陽光下的露天。

有一天,丁玲偶然站在窗前,從一條窄窄的縫隙中朝外望去,她一下子驚喜住了:那不是被關進這間“單人牢房”後她日夜思念的親人嗎?她睜大著那雙圓圓的黑眼睛,再仔細看他:他穿一件棉衣,眉毛上邊壓著一頂厚厚的狗皮帽子,拿一把竹扎的大掃帚,正在若無其事地“左右開弓”,掀起陣陣塵土,大步大步地朝著她的窗前掃來。丁玲看得十分清楚,他那兩顆大而有神的眼睛,正朝她的窗戶注視著。她生怕讓看守她的那個厲害的女人發現這個秘密,急忙拿半張舊報紙,用漿糊朝玻璃窗上一粘,就把這條“秘密聯絡線”給切斷了。她的心怦怦地跳。她剛躺到炕上,看守就闖進屋子來了,一進門,就惡狠狠地喊道:“起來,起來洗臉,捅爐子,打掃屋子。”

被造反派關在這裡的“走資派”、“叛徒”、“特務”和“摘帽右派”,每天三次進食堂請罪、打飯,都要從丁玲住的門前走過。這就使她又得到了和親人見面的機會。當然,那只是一剎時間,而且“黑五類”都是低頭排隊進食堂的。有一天,丁玲正在屋外捅火牆的爐子,這是造反派分配給她的“輕微勞動”。背上釘著白布的一群“黑五類”低頭排隊走了過來。陳明有心計,早就偷偷地寫好了一張紙條,揉成一團,緊緊握在手心裡。陳明低頭從她身邊走過,她忽然感覺有一個東西,輕微地落在她的身邊。她平常動作緩慢,這時不知哪來的一股輕巧勁,本能地一下子就把它踏在腳下,然後用眼睛朝四周一望,周圍靜悄悄,沒有一個人影,她趕快伸手去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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