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已接近下班時間,普華藉口去採編室找資料,提早半小時離開了編輯部,把上班卡拜託給了劉燕。
她不敢冒然回家,只好去了附近的超市。
下班後超市正是營業高峰,窄小的購物空間裡擁塞著湧入的人潮,未購物通道旁也排了等著結款的顧客,普華側身從購物區出來,書包不小心勾到身旁顧客的購物袋,撕出一條長長的裂口,水果噼噼啪啪散了一地。
她蹲下幫忙撿地上的橘子,追著滾到遠處的幾顆兜在衣服裡,書包裡的手機響了根本顧不得聽。
有人從背後遞來一個閒置的購物筐,示意她把撿好的桔子放進去,普華回頭道謝,看清眼前立的人,手一鬆,裹在衣服裡的桔子又骨碌碌掉了回去。
永道放下購物筐,把腳邊的桔子一顆顆放進去,又到遠處把所有散落的都撿回來。他默默做完這些,接過普華手裡的最後一顆,拉她起來,提起購物筐去款臺把東西還給等著結賬的女人。
普華跟在永道後面,他去與人交涉,她木然的穿過無購物通道,逆著人流往超市門口走,用了幾秒鐘就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加快步伐,到外面尋找計程車。穿過停車場,她幾乎跑了起來,追上一輛剛有客人下車的出租鑽進後座,回身關門的一瞬,有人卻先一步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一言不發擠進並不寬敞的後座,稍稍用力,她不得不錯開身子讓出位置。
“師傅,開車!”
他沉著撞上車門,壓下她的手報上了地址。
“你……”
“剛才是永博電話,他等著呢!”
他異常嚴肅的轉過頭像是某種警告,她知趣的噤聲。等車上了環路,還不見她任何爭執,他才稍稍放送掏出手機打電話。
她揉著發疼的手腕,坐到靠窗的地方聽他與永博講話。也許是上次分開時鬧得不太愉快,她時刻都能察覺到他壓抑著的不耐和怒氣。他媽媽的生日快到了,到時又會是怎樣尷尬的一幕,她都不敢想。
車向著“老地方”的方向緩慢前進,主路上一度堵得開不起來,車慢慢的向前挪動。他坐在靠右側的一邊,她根本沒有下車的可能,只能與他隔開距離,壓低聲音告訴他:“我不去!”
他置之不理,望著窗外像是在想事情,過了會兒摸出口袋裡的婚戒套到無名指上,又伸手過來。她躲閃不及,被他摸到耳垂,酥麻刺痛過後右耳上多了一顆耳墜。他轉過她的臉,掃過她不施粉黛的臉頰,把另一顆放進她手裡,認真地交待:“先戴上,是媽給的,一會兒見了永博什麼也別說。”
他們都明白他在指什麼,她難堪的揮開他的手,捏著那顆耳墜不肯戴。一側的耳垂上墜著細長的珠線,隨著車子前進輕輕擺動,攪亂了她的心思。她想不通,他再婚了,讓周圍的朋友們知道卻隱瞞著家裡。那麼裘因呢?裘因算什麼?她又算什麼?
他們一向沒有在外面吵架的習慣,即使鬧得很厲害,在外人面前還維持著最起碼的形象。車到了“老地方”附近的街上,她試過取下耳垂上的墜飾,被他攔住了。
下了車,她轉身往相反的方向走,沒走兩步,被他追上來拷住手腕。
她無言的擰緊眉。
他問:“你要去哪?”
“回家!”她試圖獲得自由,沒有成功,反而被他拖著向前走。
“一會兒我送你!”他說完不由分說把她扯進“老地方”。
她一進到門口的小廳就甩開他,最後爭取了一次,“我不去!讓裘因去!”
他眯著眼睛重新收緊她的手,捏得她臉上出現痛苦的表情。她還在執意的堅持說:“我不去,讓裘因去!”
深深吸氣,他繃緊的側臉看不出一絲兄弟見面的開心,但想了一會兒,又緩和了態度,略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