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麼觀世音菩薩,誰要負我,我會一百倍還給他。”桃花三娘收起了笑聲,冷冷道。
“你敢……你敢威脅我?有什麼事,你就衝著我來……如果她掉了一根頭髮,我……我會親手殺了你。”段傲青繃著臉,怒吼道。
桃花三娘注視著眼前這個如野獸般的男人,他那張憤怒的臉龐既是那麼的熟悉,又是那麼的陌生。
她知道這個曾經深愛過的男人離她越來越遠,那些美好的時光一去不復返。
“我今天不是來跟你吵架。我也知道你記恨我,我也知道我沒有顏面要求你為我做任何事。但我真的別無選擇。”桃花三娘抑制著心頭的悸動,動容道。
她的眼眶裡泛起了淚花,但要強的她並沒有讓淚水流下來。
段傲青沒有回聲。他的腰桿挺得筆直,就像一個木頭人,一動不動。
“最近江湖上出現了一個叫楊禹的少俠,你知道嗎?他現在惹上了不該惹的麻煩。可能會有生命危險。”桃花三娘淚眼婆娑地望著冷漠無情的段傲青,心如刀絞。
她那曾經讓男人慾罷不能的聲音在鐵石心腸的段傲青面前失了靈。
“能救楊禹的人,只有‘狂刀’段傲青。你去求他出手,楊禹或許會有一線生機。”花如伶望著泣不成聲的桃花三娘,低聲說道。
他的聲音彷彿有一種勾魂攝魄的魅力,一下子激起了桃花三娘潛藏心底的慾望。
她朦朦朧朧的淚眼裡有了光,一種充滿著希望的光芒。
為了楊禹,她必須要做,那怕要她做狗做馬,她也會毫無怨言地做。
“楊禹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我不想他受到傷害,更不想失去他。”桃花三娘低泣訴說道。
“楊禹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當段傲青聽到這句話後,打了一個激靈,渾身微微地顫抖了一下。
他突然想起了杜七臨死前對他說的一番話,心像被刀剜一樣,有一種痛不欲生的感覺。
“我希望你救楊禹,並教他刀法!”
桃花三娘望著段傲青半晌,見他不言不語,整個人陷入了一種迷惘的痛苦狀態。
她失望了。
她強忍著心頭的痛,深深地向他躬身,然後毫不猶豫地擦肩而過,揹著晩霞離開。
她昂著頭,熱淚早已奪眶而出。
段傲青一動不動地保持著原來站立的姿勢,並沒有回頭看一眼桃花三娘慢慢遠去的背影。
西山日落後,當最後一抹紅霞在段傲青的臉上隱去時,他才邁動腳步。只不過,此刻他的雙腿彷彿灌了鉛,每一步走得那麼的緩慢,那麼的沉重。
夜幕漸沉。
一輪彎月掛樹梢頭。
漁村在日落後,便淹沒在安靜的夜色裡。
有一個倩瘦的人兒腆著圓鼓鼓的肚子,立於院子的門前翹首以盼,透過半明半昧的夜色,注視著前方蹣跚而來的夜歸人。
等一個人,有時候是很幸福的,有時候卻也是很痛苦的。
段傲青知道等他的人是誰。
他輕輕地走到她的跟前,停了下來。
這一次,段傲青沒有遞過他的釣杆,唐菁也沒有伸手接他的釣杆。
兩人靜靜地凝視著對方,就像一對久別重逢的情侶。
因為夜色已至,誰也看不清彼此臉上覆雜神色的變化。
“段大哥,回來了。今天有沒有釣到大鯉魚?”蕭娉婷銀鈴般的聲音從院子裡飄了出來,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
“中了一條,金黃的大鯉魚!”
“今天有口福了。唐菁姐姐,糖醋大鯉魚。”蕭娉婷歡欣雀躍道。
“看你,饞得像一隻久不見腥味的小貓。”唐菁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