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風雨傳來後不久,六皇子也終於解了毒。
得知這個訊息後,護國寺上下皆歡慶不已。
天知道這些日子他們有多難熬和心驚膽戰,雖說刺殺與他們無關,但皇子在這裡沒了,他們只怕真要求神拜佛保佑不被遷怒了。
而作為更早得知此事的人,趙瑾此時正在六皇子這裡,聽著七皇子抽抽噎噎訴說著自己的害怕與擔心——
“六皇兄啊……這回真是太嚇人了,你這一出門,竟什麼牛鬼蛇神都出來了,個個心狠手辣又兇殘……你以後可不能再出門了……”他一邊抹著眼淚一邊開口。
六皇子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在其位謀其政,我身為皇子,怎可推脫為民解憂之責?”
時時刻刻不忘為自己人設添磚加瓦。
但他也沒多聊這個,只問道:“可查清楚了究竟是誰刺殺於我?”
“不過一群人面獸心的東西!”提起這個,七皇子面上浮現一絲冷笑,“圖爾那勞什子守舊勢力,不知道的還以為六皇兄你殺了他們全家呢,千里迢迢來殺人,真是顯著他們了!這大齊改他們做主了不成,上趕著找死!還有個吃裡扒外的老三,往日裡一聲不吭,竟是會咬人的狗不叫!”
在七皇子罵罵咧咧的聲音中,六皇子熟練地提取到了自己想要的資訊。
“未想……竟是他們。”
七皇子也愣了一下:“說來,六皇兄你是不是真殺了他們全家?”
這也是很多人疑惑的問題。
就那群人這股狠勁兒,說沒深仇大恨是沒人信的。
“未曾。”六皇子輕聲開口,“只是我曾建議五皇兄給琳娜姑娘一個官職,圖爾……守舊派不願女子為官,約莫是擔心藉此開啟先例,傷及自身利益吧。”
七皇子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就這點事兒?”
“除此事外,我並無得罪他們之處。”六皇子輕輕咳了一聲,蒼白的臉色更顯病弱,瞧著便叫人憐惜。
七皇子也更心疼了,對著那群小心眼的罵個不停,氣得手都發抖了,人也直喘。
生怕他一時想不開背過氣去,皇后溫聲轉移話題:“惡人自有天收,皇上已下旨捉拿奸人黨派,你二皇兄也心疼你得緊,這些日子忙個不停,協同刑部查著證據,更一力將刺殺你的人都參了下獄。”
六皇子眼中閃過一抹意外,片刻後語氣複雜地開口:“從前兒臣與二皇兄多有摩擦矛盾,未想他竟如此關心兒臣,更願出頭為兒臣報仇……如今想來,到底是親兄弟,二皇兄對兒臣也只嘴硬心軟罷了。”
聽到他聲音裡明顯的感動,趙瑾想若二皇子在這,怕是要被噁心壞了。
六皇子躺床上不動彈,二皇子當然沒法真的給他薅起來幹活,而他本人又對圖爾守舊派深惡痛絕,恨不能除之後快,便只能自己認栽幹活,給那群人幹下去。
當然要說為六皇子報仇也沒說錯。
至少現在外頭多數人都是這樣以為的。
他們不曉得五皇子曾被守舊派重傷,只當二皇子是真的良心發現,要為弟弟出氣報仇了。
只是此弟弟非彼弟弟罷了。
皇后嘴角也抽了抽:“你說的是,最親不過兄弟,你回去該好好謝過他。”
“應該的。”六皇子笑了笑,繼而又遲疑道,“那三皇兄……”
“還提那個狼心狗肺的做什麼!”七皇子生氣得很,“勾結外人害自家兄弟,他比老二更噁心歹毒!也就刑部拖拖拉拉不幹正事,連個證據都搞不齊全,不然還容得他好生生坐牢裡?!”
自知曉全部真相後,七皇子現在是逮誰罵誰,路過的狗都得被他噴個滿臉。
見他提起建文帝不作為,任三皇子待在大牢活著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