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孩子們心中留下陰影。又有誰會把這些東西說出來呢。”
“哎,這讓我想起我以前一位鄰居的事。那個小夥子結婚之後卻不能圓房,因為他家床鋪總是吱呀作響。他父母和他們住在同一個房間裡,中間只有一層竹簾隔著,這邊任何風吹草動父母那邊都能聽得一清二楚。小夥子小時候就聽見過父母親熱時床鋪吱吱呀呀搖晃的聲音,只是沒告訴過別人。不過人家可沒變成殺手,這麼住了兩三年之後,他和妻子有了單獨的房間,問題才解決了。”於光明笑道。
“但如果他去看看心理醫生的話,可能不用等上兩三年呢。”
“呃……起碼我認識那傢伙啊,所以我對他產生心理問題的原因有一點了解。咱們對本案兇手可是一無所知啊。”
“但咱們知道他殺人和拋屍時基本遵循同一個模式。只要他不被捉拿歸案,就還會繼續那麼幹。”
“那我們怎麼利用這一點呢?”於光明問道。
“如果我們不知道他如何挑選作案物件,那麼至少可以假定,他很可能到另一處公共場所再次拋屍,很可能是在星期四晚上。所以那就是我們需要加強巡邏的時間和地點。”陳超說道。
“可像上海這麼大的城市,不可能在所有嫌疑區域都派上人手啊。”
“我們人手不夠,可那些居委會有大把人手啊。不光是那些退休工人,現如今閒人可多了去了。咱們可以採取獎勵手段,每人發十五塊錢,只需蹲守週四一個晚上。讓他們持續巡邏,盤查所有嫌疑車輛,特別是男人開車載著一個不省人事的女人,準備在公共場合停車,或者已經停下的那種。”
“嗯,可以這麼幹。我回去跟老廖商量一下。這老小子可能跟你脾氣不對付。不過只要是有道理的建議,他還是能聽得進去的。”
“我暫時先不摻和了,”陳超把杯中的咖啡喝光,說道,“我得把論文寫完,之前都跟卞教授保證過了。”
十
此刻,於光明正獨自坐在辦公室裡。眼下的局面實在讓人摸不著頭緒。他自己也承認,現在幾乎沒有任何破案的希望。更有甚者,也許接下來這三天就會出現第三名受害者,而他作為警察卻無能為力。
從清晨開始,他就被各種調查報告和領導的命令搞得焦頭爛額。電話鈴如老電影裡的葬禮鐘聲般響個不停。昨夜幾乎未眠,一早又因為與北京的法醫專家一起召開電話會議而錯過了早餐,於光明身上正冒著虛汗。與組裡其他幹警一樣,這個上午他感覺疲憊不堪,只能靠一杯又一杯濃茶勉強支援。
廖國昌看起來很失落,不再提及死者資料和調查車庫的事。他提出的調查風月場所的建議也被李書記否決了。在這個城市裡,色情業早已是公開的秘密,只是沒人願意明說而已,更何況還牽涉到如此敏感的連環殺人案。
至於陳超的那番精神分析理論,於光明根本就沒在局裡提起。在他看來,沒有誰會把這當回事的。通常觀點認為,心理分析只有在抓獲兇手之後才有意義。不過,他還是建議,藉助居委會組織的力量加強星期四夜間的治安巡邏。這一次,李書記很痛快地答應了。
於光明決定再衝杯茶。正當他往杯子裡倒茶葉的時候,電話鈴響了。
“你好,我想找一下於光明警官。”電話那頭的聲音並不熟悉,聽起來像是一位中年婦女。
“我就是,您有什麼事嗎?”
“您好,於警官。我叫雅琴,是田陌的同事。您那天來過我們賓館吧,我看見你和前臺經理談話了。”
“是的。”於光明答道。
“那個……你們徵集田陌死亡線索的懸賞還作數不?”這位叫雅琴的婦女顯得有些緊張。
“當然,如果能幫助我們破案,獎勵人民幣兩千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