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田陌有個男朋友,幾個月前認識的。那人每次從美國回來都住我們賓館,算是個常客了。”
“聽起來有點意思,你能說詳細點兒嗎?”於光明頓時來精神了。
“那人姓翁,看起來並不是那種大款,否則也不會住我們這種店。不過他應該有點錢,至少夠他每次都住上幾個月的。他有美國綠卡,就憑這點好多上海姑娘都願意跟他。不過只有田陌和他合得來,有人看見過他倆手挽手一起出去吃飯呢。”
“你親眼看見過他倆出雙入對嗎?”
“我倒是沒見過,不過有一天下午,天挺晚的了,我瞟見田陌溜進姓翁的房間裡。那天下午可不是她值班。”雅琴想了想,補充道,“對於姑娘們來說,這個姓翁的算是個實惠之選了。他比田陌年長十多歲,可他能給她辦到美國去呢。”
“你發現過這個翁先生有什麼可疑之處嗎?”於光明問道。
“呃,我不確定。他家人都還在上海,可是他卻要住在我們店裡。我不明白這是為什麼。誰也不知道他是幹什麼的,也不知道他錢都是哪兒來的。雖然我們賓館檔次不高,可一次住三四個月也不少錢呢!”
“那天我去的時候,你們經理沒說起這個姓翁的,也沒說起這人和田陌之間的關係。”
“他可能不知道吧,要麼就是不想多說。田陌死後,店裡生意很受影響,經理可能不想再因為這事兒惹閒話了吧。”雅琴說道。
“那個翁先生這會兒在賓館嗎?”
“他今天上午剛從美國回來,從那之後還沒出過房間呢。”
“好,那我馬上就到。如果他要出門,請讓他暫時留在賓館裡。”於光明說道,“你確定他前兩週都在美國嗎?”
“田陌死的時候他不在。不過我也不知道那時候他在哪兒。他是今天上午拖著行李到的。”
“你能查查他的護照嗎?特別是他最後一次入境記錄。”
“那簡單,他把護照寄存在前臺這邊的保險箱裡了,我替你查查。不過我可不想讓人看見警察來找我。”
“沒問題,我理解,我穿便裝去。一會兒見。”說完,於光明結束通話了電話。
四十五分鐘後,於光明走進了海鷗賓館。他穿著妻子買給他的灰色夾克,似乎沒人認出他。不一會兒他見到了雅琴。這是一位四十五六歲的矮個子婦女,梳了一箇舊式的髮髻。她塞給於光明一張護照影印件,上面清楚地表明,這位翁先生在田陌被害那天從廣州出境,直到今天上午才重新入境。這個人幾乎沒有做下第一起案子的時間。至於第二起案子發生的時候,他壓根兒就不在國內。
“謝謝。翁先生還在房間裡嗎?”於光明問道。
“307房。”雅琴低聲答道。
“我一會兒給你打電話,這樣回頭我們可以去外面談。”於光明也壓低了聲音。
雅琴點了點頭,轉身去倒菸灰缸了,彷彿什麼都沒發生。
於光明走進老舊不堪的電梯,晃晃悠悠來到三樓。走過狹窄的過道,他在307房間門前站定,敲了敲門。
吱嘎一聲,門開了。房間裡的男人看起來也就四十出頭,蓬頭垢面,一雙充血的眼睛略顯腫脹。於光明知道這就是翁先生。與護照那張照片上英氣勃發的樣子相比,眼前這個傢伙顯得憔悴至極。估計他從住進來到現在還沒換過衣服,皺得不成樣子的外套包裹著矮胖的身軀,活像一個裝滿雜物的編織袋。
於光明掏出警官證,開門見山地說道:“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來找你。翁先生,說說你和田陌的關係吧。”
“你們動作挺快啊,於警官。我今天上午才剛回來,你這會兒就已經把我當做嫌犯了。”
“不,你誤會了。你可能也知道,你在國外的那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