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說到,陳婉君在床上翻了很久墨心那本繪畫日記《我在非遺巷子的日子》。他畫得很精妙。有很多在她經歷當時被忽略掉的細節,都被墨心捕捉到,經過了他的藝術加工,融進了畫面裡。他透過色彩、光影等等變化,來表達他的情緒。那些細膩而抽象的情感,被他用畫筆一一捕捉,勾勒在畫布之上。
陳婉君的目光在這些畫作間流轉,越看越是沉醉。每一筆、每一劃,都似乎在訴說著墨心未曾言說的心事,讓她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待翻閱至最後一頁,她輕輕合上日記,將其緊緊擁入懷中,就像擁抱著那段不曾擁有過的,只存在於幻想中的共度時光。絲絨被的溫暖包裹著她,連同那些藏在心底的溫柔記憶,一同在這個安詳的午後,緩緩發酵,愈發醇厚。
少頃,她便在睡夢中,隱約聽見了開門的聲。她從甘甜的夢境中回過神來,才微微睜眼,臥室的門已經被開啟,墨心開門進來了。
墨心其實在進門時看見鞋子心中就有了數,但是見到她抱著他的日記本,穿著他的睡衣躺在床上的樣子,他還是愣了一下,隨即就立刻關上了門。
“你關門幹什麼?”
陳婉君想到這個人不是墨心,她又立刻有了恐慌。果然墨心做的下一步,就是去按窗簾開關。三層窗簾,如謝幕般一層一層緩緩合上。
“你拉窗簾幹什麼?”
“你穿成這樣出現在我的臥室,是什麼情況?是打算以身相許嗎?”
陳婉君收拾了一下慌亂情緒。這些天來,她已經想得很清楚了。玄靈就是好(hào)玩。祂把金鈴變成了一串佛珠,又把弦五毫髮無傷的放了回來。所以祂現在住在墨心的身體裡,也可能一樣是因為好(hǎo)玩。
她沉了沉氣,開口說道:“我們能不能繼續一下之前沒有結束的話題。”
“什麼話題?”
墨心走到陽臺,掀起窗簾一縫,向下張望,忽然聽見耳邊傳來“噗通”一聲。他立刻轉身,看見陳婉君已經跪在了自己面前。
“我求一個交易。”
“用你換他?”
墨心解了外面僧袍,往地上一扔,只留下一件薄薄的白色素紗禪衣,盤腿坐到了陳婉君身邊。
“可以嗎?”陳婉君探問道。
“可以是可以,不過你的犧牲會很大,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我願意。”
“我還沒說呢?”
“不管你說什麼我都願意,”陳婉君邊說邊點頭,“做佛珠什麼的,我最喜歡了。”
墨心差點沒憋住,連忙皺眉搖頭道:“誰讓你做佛珠了?”
“誒,總之什麼都可以。”陳婉君認真補充道。
墨心疏眉,歪頭笑道:“那你從今天起,就是我的人了。”
“好,一言為定。”
陳婉君在墨心的手背拍了一下,然後就開始脫衣服。她這一舉動,惹得墨心潮紅上臉,一陣慌亂,趕忙讓她住手:“哎,不是那個意思!快把衣服套回去!”
陳婉君停下手,疑惑的看著墨心。
墨心解釋道:“你不是說時念是我的人嗎?你現在就跟她一樣,也是我的人了。替我做事,隨時聽我召喚,明白?”
“明白了。”
“那你換了衣服趕緊走吧。”
“你什麼時候放他回來?”
“我這樣胡亂說說你能信?”
“不信。”
“那不就結了。你先回去,今晚我們還是在雪域見,我們仨。我讓你自己把他帶回來,可以嗎?”
“現在就去可以嗎?”
陳婉君靠得更近了,雙手合十,俯身抬頭盯著墨心,就像一隻請求主人安撫的小貓咪,再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