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可要落榻休整?”夜行輕聲詢問。
容墨瞬間將眸中情緒隱去,薄霧清散,玉顏恢復一片溫涼,沉聲吩咐,“直接回京!”
“是!”夜行不再多語。
沐顏歌一直沉沉睡著,車身一個顛簸,讓她舒展的眉頭不覺蹙了蹙,片刻之間,似乎想到了什麼,猛地睜開眼睛。一襲羽紗披風搭在身上,融融暖意讓人沉醉。
那人正坐在車中批閱密函, 雍容雅緻的容顏看不出情緒,初夏的陽光斜斜照下來,給他俊美無儔的側顏籠上淡淡光暈,白色錦袍上繡金紋龍張牙舞爪,似欲活過來一般。
沐顏歌看著他,如此近的距離,更覺得那玉顏剔透,如琉璃般薄脆不堪,似乎要化為透明消散一般,心瞬間被揪扯得生疼。
“你……”沐顏歌開口,一時之間,卻忘了要說些什麼。
“你是在跟朕說話麼?”容墨停下手中的筆,眉宇微蹙,深深看她,玉顏之上是一抹淡淡的清霜。
若不是那人眉眼之間不變的清華灼耀之氣,沐顏歌在這麼一瞬間都要懷疑眼前之人是否是真實的存在。
“我就想問,你把那些女侍弄去哪兒了?”沐顏歌先是愣了愣,遂而很認真地看著容墨,水眸清澈。
“嗯?”容墨斜睨她,細細挑眉,“你在朕的眼皮底下老老實實的,她們自然性命無憂。若是花樣百出,勾欄院便是她們的謀生之所!”
“你……”沐顏歌眉頭一皺,眸眼圓瞪。
“君無戲言……”那人冷冷拋下一句話,繼續埋頭批閱密摺。
這算哪門事?她變了,他沒變;她又折路返回來了,他卻翻臉不認人了……莫非這人身上的寒毒有冷凍人心的後遺症?
女人善變的是臉,男人善變的是心,這話果然不假!
“你這是想用我對你犯下的錯誤反過來懲罰我麼?” 沐顏歌垂下眼睫,沉靜地道。
容墨晃若未聞,筆墨不停。
“我沒有想過要騙你,若沒有足夠的堅強,誰敢執念不忘?” 沐顏歌低垂的頭,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聲音帶著一絲暗啞苦澀,“記得又如何,失憶了又如何?時間在變,身份在變,天下在變,各自無可奈何,難以回到從前了,不是麼?”
容墨緊握著筆的手一顫,墨跡在密摺上渲染一片,只是很快,眸底剎那波濤平復為如許的溫涼,順著渲染開的墨跡繼續提筆,動作沉穩流暢,端坐在那裡,儀態威儀,仿若剛剛那一瞬間失態只是幻覺。
沐顏歌不再開口,車廂靜得連呼吸都不聞。
她就那麼托腮坐著,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眼前神情專注到視她為無物的男人,她這還是第一次看見容墨在她面前處理政務。
一本上圈圈點點,落下硃紅,合起又拿過另一本,不過半盞茶的功夫,一處已經堆放起高高的一疊,但另一處還有一堆堆陳整齊,顯然是還沒有批註的。
她發現,這樣嚴肅專注的容墨,讓她既陌生又心疼。
悔意氾濫開來,若是重來一次,她想她不會再選擇離開,這幾個的時光,她想陪他一起走過來。
縱然沒有未來,縱然各懷心思,至少在這段時日裡,她想像他曾經愛自己那樣去愛他……
第148章 無恥一點又何妨
“朕臉上有花麼?”興許是感受到長久鎖住不動的視線,容墨皺眉抬眼。
“是,秀色可餐,我肚子餓了……”沐顏歌綻開一抹軟軟的笑意,帶著一絲央求的意味。
她確實是餓了,這幾日趕路都沒吃上什麼東西,說這會是前胸貼後背一點也不為過。
“傳膳……”容墨朝外喊了一聲,繼續面無表情地批著手上的奏本。
食物很快便遞了進來,夜行匆匆掃了一眼車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