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地,大師口出妄言,不怕佛祖怪罪嗎?”不殺和尚咧咧嘴,漫不在乎道:“怕什麼?灑家三十年前毀佛焚寺,佛祖若有靈的話,早已超度我去往極樂世界了!”
李玄兒聽得羞憤欲絕,又恐被不殺和尚窺破真容,輕輕一扯胡笑天的衣袖。胡笑天心領神會,道:“大師,夜深人乏,且容我們暫時告退,到相鄰僧房暫住一宿。”不殺和尚正色道:“書呆子,灑家運功療傷時,你等切忌不可靠近密室。一旦驚擾了我,休怪灑家痛下殺手。”胡笑天唯唯稱是,拉著李玄兒走開。
福泉寺中房屋大半損毀,不過西側的僧房仍有兩三間勉強能夠住人。兩人既然假扮夫妻,便只挑了一間僧房,打掃之後鋪上乾草枯枝,各據一角分頭入睡。是夜李玄兒和衣而臥,聽著房間另一頭傳來的輕微鼻鼾聲,臉頰滾燙,心潮起伏。這是她平生第一次和男子同宿一房,雖說江湖兒女事急從權,沒有那麼多的禮法規矩,但奇異的感覺溢滿心間,令她久久難以入眠。
夜晚寒風呼嘯,殘破的門窗不時有冷風灌入,令得室內涼如冰窟。胡笑天體內陽氣太盛,又曾在雪山頂上練功數年,自然不會畏懼這點寒冷,安之若泰。他一覺睡到天明,翻身坐起,轉眼看到李玄兒面向牆壁仍在沉睡,便輕手輕腳的走出僧房,打了井水洗臉漱口。此時東方破曉,一輪紅日撕破雲層,緩緩浮上了天空,通紅的霞光映照山林古廟,令人心靜氣爽。只可惜廟中古鐘未響,亦無群僧誦經,少了幾分莊嚴肅穆。
胡笑天有了昨夜的經驗,又去挖來一堆山藥黃精,洗淨後興沖沖的迴轉僧房。進了門卻發現李玄兒仍舊躺在枯草上一動不動,不禁微覺奇怪,輕聲喚道:“李姑娘,李姑娘,醒一醒!”
李玄兒吃力地動了動手指,發出低低的呻吟聲。
胡笑天忙放下手中之物,走過去探手一摸李玄兒的額頭,燙得嚇人。原來李玄兒傷重體弱,昨夜又心神難安,以致風邪入體,寒氣侵骨,竟然發起了高燒。短短半夜的功夫,她兩腮凹陷,嘴唇乾裂,與攝魂妖女的豔名相去天遠,如鄰家女孩般楚楚可憐。胡笑天暗暗自責後悔,李玄兒本就傷重,又沒有任何的被褥保暖,若是自己勤快一些,封堵好門窗上的破洞,她也不會病重若此。當務之急是尋醫求藥,否則她內傷風寒同時發作,離死不遠矣。當下脫掉外衣緊緊裹住李玄兒,喂她喝了一點水,背起她往外就走。
不殺和尚恰好行功完畢,剛從密室內出來,迎面撞見腳步匆忙的胡笑天,訝然道:“書呆子,你要去哪裡?”
胡笑天腳步一頓,道:“不瞞大師,我家娘子體質虛弱,昨日又受了驚嚇,竟忽然病倒了,情況十分危急。小生要即刻找大夫救命,就此與大師別過了。”
不殺和尚皺眉道:“離此最近一處市鎮在三十多里外,你僅憑雙腳趕路,只怕不等找到大夫,你家婆娘便急症發作死了。”
胡笑天心情愈發沉重,道:“我總不能坐看她死在廟中吧?雖說機會渺茫,我也要全力一試,盡人事以安天命。請問大師,你所說的市鎮在哪個方向?”
不殺和尚抬手摸了摸光禿禿的腦門,忽然道:“灑家昨夜吃了你的東西,欠你一個人情,就讓我送你們一程好了。”
胡笑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莫非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不殺和尚竟也有慈悲心腸?遲疑道:“大師,你的傷不礙事嗎?”
不殺和尚砰的一拍胸膛,傲然道:“灑家精煉佛門神通,銅皮鐵骨,區區小傷不在話下,經過一夜運功調息,灑家左臂的經脈已好了八九成,就算再次遇見曾神將都可一戰。反正灑家也要離開這鳥不拉屎的破廟,順路把你們兩人送到鎮上,不過是舉手之勞,。”
胡笑天忍不住問道:“那曾神將是什麼人?難道他的武功強過大師許多?”
不殺和尚臉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