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肉一陣抽搐,悶聲道:“曾神將乃是青龍會的絕頂高手,內力稍稍勝過我半籌,武功卻未必強過我。他和宇文小兒一樣,仗著人多勢眾的優勢擊傷我,算不得英雄好漢。單打獨鬥的話,灑家決不怵他。”
胡笑天忽的想起一事,故作好奇道:“不知曾神將和那日闖進山谷的尹瘋子相比較,誰更勝一籌?”
不殺和尚嘆道:“那尹瘋子以一人之力挑戰上百黑道豪傑,不畏生死,不知疼痛,肆意殺進殺出,簡直已不是人,而是閻羅王派出的修羅殺神!我寧願和曾項傑對戰十次,也不願與尹瘋子碰面了。喂,書呆子,你怎會忽然關心江湖之事?你的婆娘還救不救?”
胡笑天忙道:“救,當然要救!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們夫妻二人定會銘記大師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不殺和尚道:“灑家見你頗有情義,又替我傷了駝妖,這才助你一臂之力,並不稀罕你感激與否。”單手抓住胡笑天的肩膀,沉聲道:“小心了!若覺不適,閉上眼睛便是。”腳底一頓,如巨鷹騰空,越過院牆飛掠而去。
往東數里,山勢已盡,開始出現農田和村莊。不殺和尚老實不客氣的闖進農戶家中,搶了東西便吃,順手還奪了一件羊皮棉襖給李玄兒裹上,以抵禦途中風寒。一路東去,不殺和尚施展輕功如飛掠走,絲毫不怕驚世駭俗,約半個時辰便抵達了城鎮邊緣。
突然,嗚的一聲破空厲響,左近的樹林中飛出一塊石頭,自側面射向奔行中的不殺和尚。儘管是猝然遇襲,不殺和尚反應仍是極快,揮掌急封,把飛石掃落一旁,停步大罵道:“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暗算你家爺爺?”
胡笑天心中惴惴,難道是宇文政率人在此埋伏?
這片樹林佔地甚廣,樹木一棵挨著一棵,密密麻麻,看不清林中有多少人潛伏。只聽一把低沉沙啞的聲音道:“青天白日,眾目睽睽,閣下妄使輕功趕路,驚擾了百姓實在不妥,還請慎行。”
不殺和尚囂張霸道慣了,如何聽得進這逆耳忠言,怒道:“灑家縱橫天下數十年,幾時輪到你來教訓我?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給灑家滾出來!”
那人淡淡說道:“我不欲多事傷人,你且走開。”
不殺和尚勃然大怒,當即鬆開胡笑天,雙拳開路直撲進林中,大叫道:“裝神弄鬼的傢伙,你當灑家是嚇大的嗎?”話音未落,枯葉翻飛,一股烈烈生風的劍氣矯若飛龍,朝他刺了過來。不殺和尚大呼小叫,雙拳封閉格擋,敵住那無形劍氣的來勢,拳風與劍氣相撞爭鋒,一時間地動山搖,樹木斷折。誰知以不殺和尚的本事竟然抵禦不住劍氣侵襲,不論他如何騰挪閃躍,依舊被逼得一步一步向後倒退,不知不覺中退出了樹林。
胡笑天遠觀那劍氣縱橫,轉換如意,不由倒抽一口冷氣,此人的劍法爐火純青,登峰造極,究竟是哪一門派的宗師現身人世?
劍氣忽收,漫天枯葉緩緩飄落。
不殺和尚定定神,驀然發現自己已經退回原位,不多一步,不少一步,登時麵皮漲紅,七竅生煙。他尚未與對手照面,就被毫無懸念的逼退,實乃畢生未曾遭遇的奇恥大辱。不殺和尚牛脾氣發作,張口大喝,鼓足功力再次衝進林中。
那人輕嘆道:“這又是何必呢?”
突然之間,劍氣沖霄而起,哧哧有聲,飄舞的枯葉但凡被劍氣刺中,盡皆穿孔或者撕裂,威勢更勝方才。不殺和尚僅僅多堅持了半刻鐘,便狼狽萬分的倒退出林,身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七八個劍孔。
胡笑天目瞪口呆,黑道前十位的絕頂高手,竟被人家如小孩子般戲弄,毫無招架之力?!這人的劍術豈不是到了獨步天下的地步?
不殺和尚又是懊惱,又是驚懼,曉得自己的武功遠不如對方,一味糾纏下去只能是自討苦吃。所謂好漢不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