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暖兒,真是聰慧。”
他嘆息了一聲道:“可惜,為父以前沒有聽你的話,現在,想要內斂都遲了。”
兒子出事的時候,他心中就後悔了。
那時節,他才突然從權勢在手的錯覺中清醒了過來,意識到了皇權的可怕,一個不慎,就是滿門禍殃。
他走到書桌前坐下,指一指面前堆了幾寸高的呈文,面色苦澀無奈:“你看,這些呈文都是涉及太子殿下管轄內容的,皇帝讓留著等我批閱--”
他微微嘆口氣:“皇帝認定了我是太子船上的人。太子殿下若不能登基為帝,我們謝家,才是真危險。”
就這麼幾天,就有人按捺不住想要動手。
謝縈姝何嘗不知道,她道:“我們更不能讓那女人入府,與人話端啊!”
“你大哥不會聽的。”謝遠臻揉了揉太陽穴,一副疲倦的模樣:“也是我沒有管教好他,讓他如此地肆意妄為。”
他抬起頭,望向窗外起了暮色的窗戶:“可我又不能放棄他,他不僅是謝府的未來,也是現在謝府的保障,只盼著他能好好思過,重新東山再起吧!”
謝府,靠他一個人支撐,委實力量太單薄了。
謝縈姝站起來,走到書桌前坐下,看著父親道:“爹,既然人人都認定了謝府是太子的人,那咱們就做好太子的後盾,護他登臨皇位。”
謝遠臻信心不足:“這正是我擔憂的地方,皇上總是覺得太子太過軟弱--”
“您就教他,教他學會堅韌--”謝縈姝笑了:“反正您是皇上封的太子太師,總要不辱使命。”
謝遠臻怔了一怔,伸手過來拍拍她的手背,半是欣慰半是遺憾地道:“若是你大哥有你這般懂事便好了!”
她低頭笑笑,想起一事,又抬頭道:“爹,我再勸您一句,一定要提防蕭慕晟,他如今和黎大人走得很近,大哥的事情就是他攛掇的。”
謝遠臻倒是“呵呵”一笑道:“這是你錯怪他了。其實六皇子早就提過要收伏淮南文幫為太子所用,我見不慣黎老頭那副清高酸腐的樣子沒有答應,黎老頭要彈劾你哥的事情也是他來提的醒,不然,又怎能在短時間內聯合那麼多為你大哥上疏的同僚。”
她倒抽一口冷氣,心頭氣憤又不得不佩服,這混蛋兩面三刀的事情做得如此順手。
她心頭抑鬱極了,自己真的不是他的對手。